“注意,現在開始倒數。”
一架架的KP-89“鯤鵬”戰略轟炸機里,導航兼投彈手都將自己的眼睛盯到了轟炸瞄準具上,目標就在眼前,必須要投出最高精度來,尤其是,千萬不能扔到己方的軍隊中間去。
一只眼瞇著,一只眼盯著瞄準具,嘴里不停地倒數:“十,九、八……”
當數到五的時候,投彈手遲疑了一霎時,萬米高空中,不管多高的倍率,放大出來都不可能看清一個個的人,只是覺得目標很奇怪,好像就是螞蟻搬家一樣,有很多的點在向外移動。
亞歷西斯軍團瘋了,黨衛軍可沒有瘋掉,他們悍不畏死但不代表會放棄自身裝備和戰術的巨大優勢去和敵人拼殺。
所以空軍這次帶足了凝固燃燒彈,足以將政府區徹底的夷為平地。
“三,二,一,投彈!”
腹部的彈艙門已經打開,接著,彈艙內的一枚枚航空炸彈已經晃悠悠地向下落去。
政府區戰場。
黑壓壓的轟炸機占據了人的視野,接著,就可以看到一枚枚航空炸彈,從機腹彈艙內滑落下來,帶著優美的曲線,向著查理曼人的政府區陣地而去。
“突突——”
政府區的外圍街道,傳來了電鋸一般的聲音,一枚枚的可怕的機槍子彈,從瓦礫磚石堆成的小山坡上面,向著沖出政府區轟炸區的查理曼士兵瘋狂地傾瀉。
幾名沖在前面的查理曼士兵瞬間就被擊倒了,他們一旦中彈,身上就不止一個彈孔,鮮血汩汩地從他們的身體上涌出,他們無力地向后仰倒。
當躺下的時候,鮮血就染紅了身體下面的土地,慢慢地匯成小溪。
這時,子彈飛來的源頭出現了一輛豹式主戰坦克,從小山坡行駛下來,而當豹式主戰坦克的潛望鏡轉過去的時候,車長頓時就是一喜:“發現一名將官,別把他弄死了,留個活口!”
一般來說,高級指揮官上前線,都不會佩戴自己的軍銜標志,以防自己成為對方狙擊手的目標,這樣被一顆輕飄飄的子彈擊中,死的是最冤枉的。
但是,和士兵們作最后的訓話時,溫切爾少將穿上了自己的最干凈的一身軍裝,甚至前胸都掛上了一枚枚的勛章。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后一戰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想要作為一名沖鋒的戰士死去。
所以當他和第四軍團的士兵們一起向黨衛軍發起反沖鋒的時候,溫切爾很及時地將自己外面這身掛著勛章的軍服脫掉,只穿著里面的襯衣,和士兵一起沖鋒。
這樣,卻更暴露了他的身份。
在前線摸爬滾打過的,士兵身上都是泥土,衣服臟得認不出原來的顏色,但是他的身上卻很干凈,腳上踩著的靴子,只有零星的泥土。
這樣的人,至少是個少將!
“明白。”
裝填手回答著,將自己手里的機槍稍稍向下,密集的子彈,就從那名拿著步槍沖鋒的將軍的腿上穿過去了。
“啾啾啾——”
子彈打過雙腿,溫切爾的身體再也不受控制,他一下子就趴倒在了地上。
此時,其他的人在機槍子彈的射擊下,繼續沖鋒,身后是航空炸彈,他們已經無路可走。
而溫切爾的手,在四處摸索著,終于,摸到了自己的步槍。
他的手拄著步槍,兩個胳膊用力,用力,終于,把他的身體再次支了起來。
溫切爾重新站了起來,汗水大顆大顆地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他已經看到了土坡上豹式主戰坦克的坦克炮塔,此時,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溫切爾挺起了胸膛。
要死,必須站著死!
“開槍吧,夏國人,向我開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