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博爾吉亞一世便沉吟著繼續道：“這些家伙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怕國家亂，更不怕一次空前絕后的大陸戰爭。而我們，雖然奪得了政權，但為了國家的穩定，卻不得不束縛住自己的手腳，這就是我們與他們的區別，樞機會覆滅了，但這些人還存在。”

“在戰爭中，政客提供彈藥，貴族提供金錢，富人提供食物，窮人提供孩子……戰爭結束后，政客坐穩江山，貴族獲得財富，富人獲取更多的糧食，窮人尋找孩子的墳墓。”

“那他們呢？躲在教堂里，在地圖上爭搶著信徒和教廷區的人呢？”西澤爾說：“他們提供了什么？信仰？”

“這是歷史的遺留。”博爾吉亞一世說道：“彌賽亞圣教對國家的影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這需要時間。”

“不是有更快的解決辦法嗎？用最短的時間鏟除這塊毒瘤，人民會得到解放，國家會變得更加團結、強大，家族的影響也會隨之削弱，將宗教和政權分離。”西澤爾那嚴肅而認真的目光讓博爾吉亞一世微微一震。

“最短的時間……”

博爾吉亞一世像是回過神來，目光灼灼地對著西澤爾道：“你想要干什么？”

西澤爾低下頭，猶豫片刻，但隨即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父親，我們發的一次內戰吧！重新統一國家！”

“用一場戰爭，來打破家族的界限、宗教權力的束縛、教廷區的分割，建立一個屬于人民，而不是由一群貴族、紅衣主教、神父爭權奪利的新國家！”

博爾吉亞一世閉上眼睛，重重嘆出一口氣，這才開口道：“不要期望太高，我的孩子。人民是什么？在教皇帝國，在整個西方世界，真的有不屬于任何家族、教廷區的人民嗎？”

“會有的，我會讓人們明白，家族、教廷區的隔閡，宗教精神上的束縛，只會對個別少數貴族有利，未來的教皇帝國不是貴族、宗教人員的國家，而是屬于人民的！”西澤爾垂著頭，紫色的眼睛籠罩在陰影中。

最終這場扶父與子的談話直到終止的那一刻都沒有得出結論，而前線不能缺少統帥，所以西澤爾只能去往前線。

但西澤爾沒有忘記法蒂諾克的那個晚上，他得出了一種新的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使用武力摧毀宗教統治。

發動內戰，不惜教皇帝國自身的國防軍事力量和經濟體制受到內耗和削弱。

……

鐵一般的男人。

“我的孩子，我——隆·博爾吉亞，要用我最后的力量，讓你做這個皇帝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個新的國家。”博爾吉亞一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堅硬。

在我生命結束之前做到。

隆緩緩地閉上眼睛。

天之熾之神圣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