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罰的!”
她非但未加阻攔,反倒是悠然自得地坐于一側,輕抿香茗,那神態自若,仿佛周遭的風云變幻皆與她無絲毫干系,一派云淡風輕之姿。
“嬤嬤,您瞧那榕樹蔭下的泥土,略顯疏松,不似尋常,仿佛是有人方才動過手腳。”
嬤嬤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哦?如此說來,倒真有幾分蹊蹺。”
“溫側妃,你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嗣!萬一太子妃有個閃失,若太子妃有任何不測,你便是那罪無可赦之人,必當以命相抵。”
溫黛黛假裝一臉害怕,“嬤嬤,千萬不要!我沒有藏毒藥,真的沒有。”
她真的情真意切,無比凄涼,連自己都差點要相信了。
說罷,她掙扎著欲起身,上前解釋,卻不料,那領頭的嬤嬤動作更為迅猛,一記力道將她重重推倒在地。
溫黛黛的身軀無力地摔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緊接著,一抹刺目的鮮紅自她身下蔓延,她虛弱地喊道:“救命!救命啊!”
此時百里赫正被孟莞然的侍女引到了此處,本意是揭露孟黛黛藏匿毒草的陰謀,讓他親眼見證溫黛黛的惡毒。
如今他卻看到溫黛黛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一旁,那嬤嬤面容扭曲,言辭尖刻,如同利刃般刺向已無力反駁的溫黛黛:“你這不知羞恥的狐媚子,裝什么柔弱!我只不過輕輕一碰,你怎就如此不堪一擊?”
百里赫的心猛地一揪,他迅速上前,將溫黛黛那瘦弱的身軀輕輕攬入懷中:“住口!你沒有資格說話!速去請太醫!”
溫黛黛臉色蒼白,氣若游絲,臉上還帶病態的美感:“殿下,臣妾實則未曾……未曾藏匿任何毒物,望殿下明鑒。”
那嬤嬤卻是不肯善罷甘休,言辭鑿鑿,企圖動搖太子的心志:“太子殿下,您萬不可被這等伎倆蒙蔽了雙眼,正是她,對太子妃娘娘下了毒手!您若不信,且看,他們已從地下掘出了‘罪證’,速速呈上便是。”
然而,侍衛們所呈上的,并非想象中致人死地的草藥,而是一壇不起眼的腌菜。
那嬤嬤只覺不可思議:“怎么會?”
溫黛黛解釋道:“殿下,臣妾近日亦懷有身孕,只是尚未及向您稟報,孕期之中,時常感到胃腹不適,故而這腌菜,實為臣妾自尋的解饞之物,以緩不時之需。”
她適時地,宛如晨露般輕盈地滑落幾滴晶瑩,恰到好處地添了幾分哀婉之色。
百里赫目睹著寢宮被這群人肆意翻攪得一片狼藉,胸中陡然騰起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
他猛地站起,步伐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腳重重踹在那嬤嬤身上,力度之大,似要將滿腔怒火盡數傾瀉。
“若今日溫側妃有絲毫閃失,我定將爾等悉數活埋,以儆效尤!”
言罷,他轉身,如同守護珍寶的勇士,將溫黛黛緊緊攬入懷中,步伐堅定地步入寢宮深處。
而她,于那懷抱之中,綻放一抹狡黠而得逞的微笑。
孟莞然不敢下重藥,可是她敢啊,即便知曉此舉或會傷及自身根本,她也未曾有絲毫退縮。
在她看來,行事若總被重重顧慮所縛,只會讓機會從指縫間溜走,留下可供他人拿捏的軟肋。
一位須發皆白、經驗豐富的太醫緩緩收回搭在溫側妃皓腕上的手指,神色凝重,語帶哀戚:“太子殿下,微臣斗膽直言,溫側妃腹中的龍裔,恐怕已是回天乏術。”
溫黛黛聞言,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她緊緊攥著繡帕,悲痛欲絕:“我那未及見天日的孩子啊,娘親該如何是好……嗚嗚……”
哭聲在空曠的寢宮內回蕩,更添幾分凄涼,“殿下,臣妾是真心喜歡您,想與您度過余生,臣妾為了您改變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