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景璉的目標是李相,那么完全可以收網了;可他的目標是相位,那么李自山的作死程度還遠遠不夠,那便注定了李自山一時半會兒不會垮臺,李貴嬪自然也會好好的。
李貴嬪的處罰便不重要了,反正還會東山再起。
“臣妾想著李貴嬪如今懷著孩子,李相又是前朝重臣,李貴嬪禁足這么久,陛下也該消氣了。”趙臻姝體貼道:“不如就恢復李貴嬪的位份吧。”
沒個李昭儀頂在前頭,趙臻姝自己都覺得不習慣了,平日里后妃們都緊盯著自己,誰也受不了。
“罷了,既然皇后開口,朕就允了吧。”李景璉借坡下驢,不再糾結。
宮里接連發生了兩個大事,頭一個是順昭容晉位妃位,咸嘉朝的第一個妃就這樣出現了,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順妃便被送去了避暑行宮。
其中的細節旁人也不了解,只知道陛下在皇后千秋節那日,歇息在了延慶殿,至于是怎么過去的,便不知道了。
順妃住進了避暑行宮的澹泊寧靜里,乃是取《誡子書》中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之意,也是李景璉希望順妃能夠修身養性,莫再做出格之事。
只是這其中深意,怕是順妃未曾領會。
她不愿意去避暑行宮,可是由不得她,愿意體面,那大家就都體面些,不愿意體面的離去,也有不體面的法子。
“公公,你告訴我歇爾,豐禪到底怎么樣了?”順妃一臉的焦急,自從那日醒來,她帶來的陪嫁就再也沒見過一面,至今生死不知。
這內侍不耐煩地撥開順妃的手指,又整理著自己的袖口,淡淡道:“你說那兩個宮女?冒犯了陛下,難道還想活著不成?”
順妃神色一僵,瞬間失神,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耳邊傳來內侍們的聲音。
“真是好日子過夠了,鬧騰什么。”
“就是,要不是番邦的公主,如今怕是被打死了。”
“噓,你小點聲,也不怕被聽見。”
“聽見又怎么樣,一個棄妃,難道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
順妃扭頭一圈,看著自己周圍的人——都是一些生面孔——從未見過的宮女們、冷冰冰的內侍們,好似看貓一樣瞧著她,那眼中的戲弄和嘲笑,都想讓她逃離。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才是真的失寵了。
“陛下……”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眾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上心頭。
順妃搬離皇宮沒多久,一道懿旨就從坤寧宮里傳到了翊坤宮,皇后復了李貴嬪的位份。
李昭儀要養胎,時時刻刻防備著宮里人,已經鮮少爭寵了,接到懿旨時候,人都愣在了原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應了下來。
她的位份關皇后什么事?
皇后這般復了她的位份,好似她無足輕重般,皇后可以隨意擺弄。但晉位是實打實打的,李昭儀忍著心頭的屈辱感,把傳旨的秦德忠送出了翊坤宮。
甚至連賞錢都沒給。
流花見狀,趕忙上前安慰道:“主子,咱們好歹是晉位了,這也是喜事啊。”
李昭儀腦子里也明白,就是心里堵得慌,“這算什么,連順妃那個賤人的位份都爬到本宮頭上了。”
照月笑道:“主子,奴婢可是打聽到了,順妃是在皇后的千秋宴上趁著陛下醉酒,把人擄到了延慶殿,況且順妃如今已經被送去行宮,這可是喜事一樁啊。”
李昭儀聞言,臉上才露出幾分暢快之意,“本宮從前還覺得她是個對手,哪知是個沒腦子的東西。”虧她浪費精力,還想著對付順妃。
見到李昭儀開心,流花和照月才放下心來。
坤寧宮內。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