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李昭儀站直身子,把自己的肚子挺的更加明顯一些,道:“這宮女是臣妾宮里的人,犯了錯該先由臣妾處罰,況且她也是奉命行事,臣妾以為罰俸祿即可。”
趙臻姝微微一頓,“就按你說的辦吧。”
這宮女如釋重負,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李昭儀瞥了一眼,流花趕緊上去把人拖走。
這事不大,趙臻姝處理完就離開了。
李昭儀慢慢地走到楊才人面前,冷笑道:“要不是你這貼身宮女,本宮還不知道你心存二心呢。”
她說楊才人怎么后面不來翊坤宮了,原來是打秋風呢。
巧在李昭儀不認識淮水,折磨了一番才知道是楊才人的宮女,要不是被曲才人逼問出楊才人在皇后和她之間兩邊好的事情,她今天怕是都要替楊才人遮掩下這件事了。
楊才人神色一僵,緩緩道:“娘娘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懂?!?
李昭儀走到門口,微微側過身子道:“你不懂嗎?哼?!弊詈蟊銚P長而去。
曲才人忙跟上,幸災樂禍道:“娘娘,虧的那宮女,要不咱們都要被楊才人蒙蔽了?!?
“要臣妾看也是好事,提前發現楊才人這個釘子,日后才不會被楊才人暗地里使絆子呢。”
“娘娘您說是吧?”
李昭儀腳步一頓,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曲才人,她以前怎么沒有發現曲才人這么聒噪?
李昭儀目光觸及齊選侍,心想還是齊選侍安靜些。
等人都走了,楊才人臉色陰沉地坐在凳子上,宮女槐水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伺候道:“主子,奴婢給您倒杯茶吧?!?
楊才人看著槐水,道:“收拾收拾屋子吧?!?
她本想著讓淮水和內侍私通,這樣可以名正言順的除去淮水,還不會引起婁美人的警覺,誰曾想,直接被突如其來的李昭儀撞破了。
這次她算是兩頭都討不了好,日后的出路還是要多思量思量。
趙臻姝在回去的路上就在思考宮女內侍們對食的這件事。
宮女們還好說,年紀到了二十五,有的還能夠放出宮去婚配,可內侍們就不行了,一生都只能在宮里。
她覺著這事還是要和陛下說一聲,處理宮女內侍們這件事也馬虎不得,其次就是銀錢的問題。
第二天午膳的時候,趙臻姝叫讓人去請李景璉。
上元節之后,李景璉開始處理堆積的政務,后宮里也就來坤寧宮坐坐,再就是李昭儀宮里,麗婕妤那里,旁人就很難分得寵愛了。
倒是安美人沾著麗婕妤的光,也得了幾分寵愛。
到現在二月里,政務更加繁忙,來后宮次數更少了。
李景璉疲憊的靠在軟墊上,任由趙臻姝服侍。
“陛下瞧著臉色差了很多,可叫谷院判瞧了?”趙臻姝貼心道。
李景璉嘆了一口氣,“再瞧也沒用,前朝鬧騰,朕就是喝再多的藥都沒用。”
趙臻姝斂下笑容,跟著發愁道:“有那些大儒們在,想必事情會迎刃而解?!边@本是趙臻姝安慰之言,哪成想恰好戳到了李景璉的神經。
“大儒?”
李景璉沉下臉道:“如今會試卷子已經呈遞出來,那些個儒官,明面上秉公正直,暗地里卻為世家后輩爭搶名次,心里全然沒了朕這個君父!”
“不過是蠅營狗茍之輩。”
當今的儒家早非孔孟之道,既沒有膽識超過皇權,亦無批判自省之心,更沒有胸懷來接納批判和質疑,早已經與真理無緣。
但趙臻姝明白,陛下不過是如今心中不快而已,儒家之道有益于安國定民,陛下依舊會重用儒生,只是官員們為了屁股下的“凳子”爭論,惹惱陛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