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一聲是李景璉說的,他瞥了一眼眾人,云淡風輕道:“皇后乃是中宮,任何人都不得頂撞中宮。”
貴妃神色微微一怔,眼中劃過幾分不可思議,陛下是在怪她嗎?
趙臻姝沒說話,只是盯著李景璉。旁的妃嬪更是噤了聲,生怕牽扯到自己頭上來。
這時候,產房里面傳出一陣陣爭執聲,趙臻姝沒有再理會眾人,著急道:“錢嬤嬤,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多時,錢嬤嬤就折返回來跪在地上,著急道:“啟稟陛下,娘娘,有個產婆借著推拿助產的幌子,逆施推拿,如今孩子已經橫產了,貞貴人已經昏死過去。”
“晴虹呢?”趙臻姝下意識站了起來,她不是讓晴虹看著貞貴人嗎?
“晴虹姑娘被割傷了頸,現在還在昏迷當中。”錢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慌和不安,饒是她閱歷豐富,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聽到這里,趙臻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貞貴人摔倒落水,加上孩子足月,并不是說一定會出問題,只要接生嬤嬤和醫女配合好,還是可以保著大人的。
“快去請太醫!”趙臻姝急忙下令,她顧不得男女大防,她絕不能讓貞貴人和腹中的胎兒出事。
李景璉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太監立刻去請太醫。整個場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貴妃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然而,僅僅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股銳利的目光從頭頂襲來,仿佛芒刺在背般令人不安。她迅速反應過來——是皇后。
貴妃心頭一緊,飛速將嘴角的笑意收斂起來,恢復了楚楚可憐的儀態。
李景璉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沉聲道:“后宮乃重地,豈能容忍有人如此大膽地謀害主子?張福海,你立刻去徹查此事,務必查明真相。”
隨后就有人進了產房,那害人的嬤嬤已經服毒自殺了,她口中本就含了毒藥,可見是抱著死志而來。
如果今天有人敢在啟祥宮中對貞貴人下毒手,那么明天豈不是要對他這個皇帝動手?
趙臻姝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陛下,貴妃沖撞中宮,臣妾必須執行宮規。”
“皇后的意思是……”李景璉看著趙臻姝,等待著她的下文。
“陛下曾指責臣妾管理后宮不力,但如今貴妃多次頂撞中宮,可見臣妾確實缺乏對宮妃的管教,臣妾要對貴妃施行掌嘴之刑,直到她學會遵守規矩為止。”趙臻姝毫不猶豫地說道。
李景璉沉默片刻,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擺擺手,無奈地道:“罷了,就按皇后說的辦吧。”
貴妃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陛下居然同意了?她可是貴妃啊!還是二皇子的生母!怎么能這樣對待她呢?但面對皇帝的旨意,她也只能咬咬牙,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李景璉的眼神格外無辜。
對貴妃,李景璉雖有利用之情,可未嘗就不是真的不喜歡,只是貴妃雖重要,可皇后的顏面更重要啊。
“來人,即刻在這里掌嘴,何時貴妃說自己錯了,何時再停下來。”趙臻姝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個孔武有力的嬤嬤站了出來,準備執行刑罰。
別看她們年紀大了,但這些嬤嬤的力氣可不小,一巴掌下去,貴妃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貴妃剛想開口求情,緊接著又是第二巴掌扇下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李景璉強忍著不去看貴妃,轉頭向錢嬤嬤問道:“如今貞貴人情況如何?是否可以生產?”
“啟稟陛下,奴婢出來的時候,醫女已經用針刺醒了貞貴人。”
趙臻姝揮了揮手,示意讓人將晴虹也抬出來,先送去醫治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