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艱難的睜開眼,正巧看見自己臉跟前貼著一張冰冷的臉龐,他頓時(shí)覺著四肢百骸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接著就是像是在水里泡了十幾天一樣,渾身打著寒顫。
眼前之人正是楊貴嬪的模樣!
楊貴嬪早已經(jīng)肚爛腸穿,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目光死死地盯著小福子,像是在看什么獵物,緊接著,她就緩慢地伸著手,透過小福子的皮膚,血管,最后緊緊攥住了他的咽喉。
小福子心中產(chǎn)生一個(gè)荒誕的想法——原來自己說不出話來是因?yàn)楸还砦兆×撕韲担?
他低頭,仿佛看到自己的血液流過那纖長(zhǎng)、蒼白的手指,最后血液逐漸凝固,變得冰涼。
“不要啊,不要啊,奴婢什么也沒做啊,楊貴嬪,您不要找奴婢啊?!?
李成化臉黑成了鍋底,又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罵道:“你亂叫什么!哪來的楊貴嬪,還不快堵上他的嘴。”他說罷,偷偷打量著李景璉和趙臻姝的神色。
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前幾年收了個(gè)干兒子,差點(diǎn)被陛下廢了。
這又收了一個(gè)干兒子,沒多久又跑到陛下和娘娘面前來發(fā)瘋,這誰(shuí)能保下人?
李成化暗自搖頭,小福子已經(jīng)是活不成了,即便陛下娘娘饒他一命,他也不會(huì)心慈手軟的。
小福子被堵上了嘴巴,只能在喉嚨里嗚咽著。
他伸出手,瘋狂的拍打著眼前的地面,想把那鬼臉推的遠(yuǎn)一些,可他越是掙扎,就覺著那張臉離她越近,最后死死的貼在他的眼前,四目相對(duì),小福子驟然停止了掙扎,雙手軟塌塌的垂了下去。
李成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蹲下伸出手探著小福子的脖頸,接著雙腿一軟,就跪下道:“陛下,小福子已經(jīng)去了,這……這……”
李成化實(shí)在沒見過這陣仗,怎么活生生的一個(gè)人,什么也沒有,自己就把自己嚇?biāo)懒耍?
李景璉亦不明白——好好的一個(gè)人,突然就口里喊著什么鬼話,繼而就自己嚇?biāo)雷约骸伤靼椎氖?,這背后定是有人在作妖。
“傳劉維來,給朕驗(yàn)尸。”
尸體不會(huì)說謊。
李景璉眼神鋪滿一層寒冰,宮里那些個(gè)魑魅魍魎,果真是殺不絕的?;屎笕缃癫庞性胁痪?,便又有諸多牛鬼蛇神出來興風(fēng)作浪,他豈能容得下這些人。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怒火,道:“姝兒,朕去看一看,你先回去吧。”
趙臻姝溫柔一笑,體貼道:“陛下去吧,只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不然臣妾會(huì)擔(dān)心的。
李景璉吐了一口氣,邁開步子就走了。
小福子的尸體不能停在坤寧宮門口,李成化示意眾人把尸身拉走,給趙臻姝賠了個(gè)笑臉,趕忙去追李景璉了。
趙臻姝則淡定地回了宮。
樂窈熬不住這么晚,早些時(shí)候就被李景璉送回來睡下了,如今不知在做什么美夢(mèng)呢。
趙臻姝看了看樂窈和承瑄,就安心了。
晴虹服侍著趙臻姝褪去華麗的衣物和名貴的頭飾,忍不住問道:“娘娘,你說那小福子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真有鬼?”
“是啊,娘娘,奴婢雖是聽過自己嚇?biāo)雷约旱氖拢扇粽f見著還真是第一次呢。”流江拍著胸脯,也有些心有余悸。
小福子最后掙扎、驚恐的面容可謂歷歷在目。
恰巧門窗之外又吹起了一陣風(fēng),簌簌的,夾雜著些許葉子激蕩的聲音,紙窗上落下樹影婆娑的模樣,看著頗有幾分詭異。
趙臻姝微微皺起眉毛,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一聲巨響。
“轟!”
接著就是伴隨著宮女的尖叫。
“娘娘,這……”
這時(shí)候大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