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周管家回來。
“老太爺,大少爺,我問過老宅今日當值的所有傭人,包括花匠和門衛,他們都說今天沒有看到二夫人,但有人看到應小姐送四夫人回來后,便直接離開了老宅。”
果然如此。
應如愿無話可說,隨便了。
她雖然是沖動之下不顧一切,但打都打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大不了就是被逐出薄家,正好薄聿珩要訂婚,她眼不見為凈。
唯一麻煩的就是,她還沒找到害死姐姐的人。
以后再想辦法吧。
她低下頭,覺得身上好疼,都是那四個男人脫她衣服的時候,她拼命掙扎留下的傷。
應如愿說到底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大二女學生,在經歷那種傷害后,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很疲憊。
但這出戲還沒唱完。
在應如愿人證、物證都拿不出來后,安秣有話說了。
她頂著半邊紅腫的臉,走到應如愿面前,聲淚俱下。
“我自認,我已經做到一個未來嫂子應該為妹妹做的一切。”
“無論是你在學校被人污蔑、造謠,我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你也好;還是你到內地公司學習,我處處提點你也罷;又或者是你說你想找對象,我便介紹青年才俊的賀家二少爺給你。”
“可你是怎么回報我的?下周我就要訂婚,你把我的臉打得毀容,還拿這種一聽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污蔑我,你的良心呢?”
應如愿要不是雙手被捆住,都想給她鼓掌了。
她的演技才是真的好。
而且她早早的就開始立好人人設,她過往的為人處世,都成了她這一刻說的話的可信度。
應如愿沒有跟她爭辯。
那是白費口舌。
不會有人信她。
薄夫人親自上前去扶安秣,滿臉都是心疼,剛好家庭醫生溫述來了,安秣便先到一旁治療臉上的傷。
安父剛才一直沒開口,這會兒笑呵呵地問:“我不清楚你們薄家的規矩,不過二少爺這個正宗的薄家人,欺負阿秣,都要打斷一條腿,那么這位應小姐,不僅言語污蔑,還動手傷人,又該怎么處置呢?聿珩?”
這話的內涵就是,應如愿要罰得比薄祈震更重!
吳清蓮一直被攔在房間,好不容易掙開傭人,撲到二樓欄桿,哭著說:“阿愿沒有撒謊!我們真的在上午見過二夫人的!”
薄老爺子訓斥:“你們都是廢物嗎!連一個孕婦都看不住!還不快讓她回去!”
傭人連忙將吳清蓮半拖半拽地塞回房里。
薄聿珩神色溫溫:“安總有所不知,薄祈震是屢教不改,加上數罪并罰,所以才從重處置。”
安父先是明白地點頭:“哦,這樣啊,”然后再次問,“所以應小姐該怎么處置呢?”
他不依不饒,絕不放過!
片刻后,薄聿珩無言起身,走到應如愿面前。
應如愿的身子被他的影子覆蓋,她低著頭沒有看他。
薄聿珩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樣子。
像羅馬斗獸場里的困獸,雖然傷痕累累,但被逼到了絕境,便只能不計后果地奮力一搏,博贏了逃出生天,博輸了雖死不悔。
薄聿珩眼睛驟深。
安父目光在兩人身上走了一個來回,突然警覺:“聿珩,你該不會是要包庇她吧?”
“有錯當罰,我自然不會包庇,只是這件事聽起來疑點很多,我還要再查清楚。當然,她打人是事實,”薄聿珩道,“帶她下去,罰跪三日,之后該怎么處置,要看我查到什么。”
他發了話,傭人便上前,將地上的應如愿提起來。
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