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安秣哭,他還會遞給她手帕擦淚,這次他只是站著,神色也淡著。
“薄祈震已經在從非洲回來的飛機上,明早就能到,明天就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你現在來找我,不合適?!?
安秣哭得更大聲了,崩潰道:“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絕情!”
薄聿珩卻莞爾,像覺得她的控訴無厘頭似的,笑得非常溫和、紳士、但商務。
“安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面,在淺水灣餐廳,我對你說過一些話,你還記得嗎?”
這句話下來,安秣的哭聲就像被掐斷在喉嚨。
她好像一瞬間連哭都哭得不理直氣壯了,蒼白著臉看著男人。
薄聿珩道:“重復一遍給我聽?!?
“你說……說……”
薄聿珩眼睛微狹,原本溫和隨意的氣場,驟然變得壓迫:“我說什么?!?
這四個字,不是命令,勝似命令。
安秣身體顫了一下,眼淚無聲流淌,嘴巴像被人掰開,強迫說出話。
“你說……我有一個女人,我很鐘意,無論你將來會不會知道她是誰,我都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她與我們的聯姻不相干,如果你可以接受這一點,我們再談下一步?!?
應如愿微微一怔。
所以,薄聿珩很早就跟安秣說過,他有另一段關系?
薄聿珩看著安秣,搖頭:“你都記得,卻還是破壞規則,安小姐,我警告過你不止一次,不要犯錯,你還是明知故犯,你要我怎么原諒你?”
安秣哭道:“那是因為我愛你??!愛一個人是沒辦法接受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薄聿珩涼薄道:“那是你的事。”
他不在乎她喜不喜歡自己,這份喜歡又有多深多重。
“我跟你訂好了合同,既然你違反了契約,那么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很合理,不是嗎?”
安秣說不出話,只剩下眼淚。
薄聿珩也無意再說,扶門關上,“安小姐,請離開,別等我叫保安,就不好了?!?
眼看門即將合上,安秣瘋了一樣阻攔:“不,不……聿珩!聿珩!”
掙扎間,她終于看到玻璃墻邊沙發上的應如愿。
她先是錯愕地喃喃:“應如愿……你居然在這里……”
然后整個人都炸了,她沖著應如愿聲嘶力竭喊,“應如愿,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看我一敗涂地,你是不是很得意?!”
應如愿沒說話。
薄聿珩還是叫了保安把人帶走,不過也給了保安,安秣家司機的電話,讓人接她回去。
這就是他能給安秣最后的溫柔了。
薄聿珩關上門,重新走向應如愿。
應如愿已經沒什么胃口,裹緊身上的毯子,仰起頭看他:“你跟她,還有過那種約定?”
薄聿珩道:“我喜歡把丑話說在前面,既然她選擇接受,那就要自負盈虧,她對你動手,就是壞了規則?!?
應如愿低頭想,也就是說,她其實,打從一開始,就不用對安秣有“她背著她,跟她的未婚夫糾纏不清”的愧疚感。
她又看了一眼薄聿珩。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很高深莫測的男人。
彬彬有禮的外表下,是他對任何事情都做到絕對掌握的霸道。
但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因為他各種事先安排,感到驚訝和心有余悸。
他什么都能預判,那他對她來到薄家的目的,又知道幾分呢?
薄聿珩抬起她的下巴:“又忘了我的話了?”
他不喜歡她有心事瞞著他。
應如愿踟躇:“你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發燒去醫院,剛好看到你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