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出你口,僅入我耳,你若心疑,便是立馬死了。”洪巧言突然奮力掙扎,隨著列寇越摟越緊,不住道歉,慢慢抽泣起來,“列寇,你今兒到底怎么了?怎么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是不是半情子回來,覺得我臟,受不了了。如果想離開,我絕不會阻攔,你不用找這些借口……” “不、不是的,我若有那種心思,立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洪巧言在雙臂間轉身,伸手按在列寇嘴上,道:“你若死了,我立馬跟去,黃泉路上才有個伴兒。列寇,對不起,這幾日我心情不好,才會對你耍性子。”見列寇連扇自己耳光,慌忙阻止,轉移話題,“你還沒說,為何問我殺沒殺人?” “實驗室幸存者中,有幾人亡于玉清掌法,師父今日來問我,是不是我所為。” “列寇,你師父真是奇怪。”洪巧言嘆息一聲,“你常說道門、道門,既成一門,必然有許多弟子,就算不是你師父、師姐所害,他怎么就不懷疑其他同門,專門找你的麻煩,我看就是對你有偏見。” “你說的對,他就是對有我偏見,故意甩給我臉子。”列寇腦海中閃過匡弼那張可恨的臉,清平子竟然將他養在身邊,隨侍左右,豈有此理。 “列寇,半情子又向爸媽提說親事。” 洪巧言突然之語,如一記重擊捶打在胸口,使他感覺自己似難以呼吸,腦中一片空白,踉踉蹌蹌,道:“怎……怎么會?你不是說他不會娶你嗎?他不是說不稀罕娶你嗎?這個畜生!不行,你帶我去見洪副所,他不能答應!” “列寇,你冷靜些,我們家沒有任何人想答應,你不是知道嗎?你見爸爸有什么用?不過徒增煩惱。爸媽已經夠煩,覺得對不起我,你不要再添亂好不好?二老不止一次懊悔,如果當初不帶我走,而是留在實驗室,被京機閣救出來,自然與你相遇,就不會有這些事,二老也不會因此而被半情子欺辱。” “對、對不起,都是我沒用。”列寇不斷抓著自己的頭發,真是無計可施。 “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在成親前殺死半情子,就是我死,我洪巧言絕不會做那種人的妻子!” “巧言,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我是認真的。”洪巧言捧著他的臉,“他可以踐踏我、侮辱我,但我洪巧言只能嫁給列寇一個人,只做列寇的妻子。” “對不起。”列寇緊緊摟著她,無言以對。 “你別笑話我,我有時候偷偷在想,如果有法子讓掌法的威力突然暴增,出乎半情子意料,一掌殺死他,一了百了。” 當然有,要么繼續修煉玉清掌法,以至大成,要么修煉太公武經,渾厚內力,可都需要時間,他們根本沒用時間。還有,清平子說的話,為了洪巧言的安全,他不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嫁給半情子又如何,又不會死,他不在乎,應該比惹怒清平子安全。終有一日,他會堂堂正正從半情子身邊接走心愛的姑娘,再將那個禽獸踐踏于地,永不翻身。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勸洪巧言放棄自殺的念頭,好好保重自己,以待時機。 …… 上寧府六合郡,公共汽車上。 瓜批從座位上站起來,踢了旁邊一個小女孩一腳,瞪了她一眼,連使眼色。 “你說要給我糖吃。”小女孩低著頭,輕聲說道,腳步沒有移動。 “你特麻的……”助手瓜皮抬手要給她一巴掌,見小女孩的母親急忙伸手護著,彎腰小聲威脅,“做好了,自然給你糖吃,要是做不好,我就把你丟河里喂魚。”嚇得小女孩縮在母親懷里,不敢看他。 車上的人冷漠看著。 “還不去!”瓜批又踢了小女孩母親一腳。 母親蹲下,給小女孩說了幾句話,小女孩點頭,不敢去看瓜批他們,慢慢走向車門,將手指頭伸到夾縫中,慘叫聲隨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