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踏進正房時,就看到三小姐追著二少爺到處跑,又因為胖累的氣喘吁吁,汗水打濕了幾縷頭發。姚姨娘看了一眼便進了屋子,向夫人欠身行禮問安。
張氏笑著讓她坐下“聽說望哥兒又病了?!币σ棠稂c點頭又搖搖頭“沒有大礙只是有些咳嗽?!?
張氏嘆息一聲“眼下正是換季的時候,冷一會熱一會兒,小兒體弱就容易招風受寒?!币σ棠镆荒樂蛉四阏f的太對了,也跟著嘆息一聲。
常嬤嬤接過話“老奴卻不這么認為?!苯拥揭σ棠锩悦5难凵?,常嬤嬤再接再厲“老奴老家常有讓小兒跳百索的習慣,老人常說多跳多動身體才能健壯,少爺小姐走的多動得多,身體就結實些,道理也是一樣的。要老奴說姨娘合該望少爺多動動,多動動身子骨就硬朗了?!币膊槐厝靸深^的招大夫。
健壯么?姚姨娘看著遠處皮猴似的三小姐,搖了搖頭“若是磕著碰著怎么辦,百索妾小時候也跳過,差點就破了相。”似是心有余悸,姚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臉。
張氏看向常嬤嬤“我看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回哥兒淘氣待不住總愛跟他妹妹玩耍。近些年來竟鮮少生病,冬天攏在懷里跟個小火爐一樣,更不用說蕓姐兒了?!庇挚聪蛞κ?“要不你回去試試,趁著天氣好的中午帶著望哥兒就到后面的小花園轉轉,每日走上半個時辰,對你對望哥兒都好。否則望哥兒三天兩頭的生病,我這當嫡母的也提心吊膽?!?
姚姨娘點頭應是。待人走了,張氏才笑著看向常嬤嬤“嬤嬤,你輸了。你這個月的月錢可就歸我了?!背邒咦饕尽芭拘姆诜!苯鸷?,銀禾幾個丫鬟們紛紛笑了起來,室內其樂融融。
蓉姐兒氣鼓鼓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陸蕓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從姐姐手里接過小書包,這場景張氏已經看過許多次了,還是覺著有趣,她看到了女兒臉上的表情“蓉姐兒,是今日先生打你手板了?”
蓉姐兒揚起下吧“當然沒有,還不是二堂姐?!睆埵蠐]揮手叫幾個小丫鬟離開,才繼續問“你二堂姐怎么了?”陸蓉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二堂姐總是喜歡說我是個鄉下來到京里討飯吃的破落戶,還說蕓姐兒是個水桶?!?
張氏聞言不由皺眉,常嬤嬤面帶怒色“二小姐說話未免太過分了些,竟然說我們二房是破落戶。”
“破落戶?”陸芩一個深閨小姐未必知道是什么意思,張氏搖搖頭“都是大人的口舌之爭,叫小兒們聽去便有樣學樣,在我們這樣的人家終究不美?!?
蕓姐兒晃晃小拳頭,奶聲奶氣“打她?!比亟銉骸班坂汀毙Τ雎晛?,揉了揉眼角,心里的委屈煙消云散“姐姐下次帶你去打她。”陸蕓點點頭,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說我是個水桶好很好。
“好了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娘一定給你個說法?!睆埵蠝厝岬拿念^。
晚間陸二老爺來到了后宅,張氏親手為他解了外袍,金禾端來熱水,張氏伺候他凈面洗手。
二老爺笑呵呵地“晚間早早就派人去前院,想必是有事罷?”張氏起身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八珍鴨子,放到碗里”什么都瞞不了老爺?!倍蠣敽呛切α藘陕暎鼇硭H為得意。
歸京述職已經快兩個月了,吏部也給了上的評語。誰知任命卻遲遲沒下來,眼看著同一批的大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京,他作為侯府次子卻還盤桓在家,不知情者笑他敝帚自珍。無奈他只好求助于岳丈,岳丈也只讓他耐心等待。
他只好繼續等,一晃半個月又過去,岳父帶著他同舅父吃了頓家宴,席中舅父不提卻只讓他吃菜,陸二老爺味同嚼蠟、食不知味的吃完,臨上馬才被拉到一旁,到現在二老爺都能記得,舅父大人笑瞇瞇的像廟里的彌勒佛“外甥姑爺不必憂愁,我很看好你。”
二老爺心花怒放,回到家中才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