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機尾被涂上了青黑雙色的飛機在星空之下安穩前進,很難讓人相信自起飛到現在它的操縱桿還未被人摸過。
在駕駛室的某個顯示屏上,一個黑色的盒子正吸附在上面,盒子右上角的一盞指示燈正在有規律地閃爍著綠光。
一只手伸了過來,壓在黑盒子的正面,讓人誤以為是外殼一部分的屏幕歘地亮起,上頭顯示著這架飛機至今以來的飛行路徑。
很顯然,代人操作這架飛機的就是這個不起眼的黑盒子。
甲全輕車熟路地退出了導航界面,又在屏幕上按了幾下,原本牢牢吸附在駕駛室內的小黑盒子輕易脫落,掉到了甲全手中。
看著手頭上停止運作的小黑盒子,甲全神色復雜。
“沒有‘黃昏犬’在,光靠一個組件遠程操作還是有點費勁啊……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倆沒上過戰場的新手打得這么狼狽……嗯,回頭還得再改改。”
甲全低聲嘀咕著,坐到了駕駛座上。
座艙前方,透過擋風玻璃,能看見月色下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飛機就在這條文國第一河,白暮川的正上方,沿著河道逆流而上。
“哈~”
扶夕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進入了駕駛艙,雙手環抱著一個二頭身的鐵騎抱枕。她瞇縫著眼睛環顧了眼駕駛艙,朝著甲全問道:“還沒到嗎~”
“還早呢,你再回去睡會吧。”
“哦~”
得到了答復的扶夕搖搖晃晃地蕩出了駕駛室,還很貼心地把門帶上了。
……
咚!
駕駛室虛掩的門被猛地推開,扶夕把腦袋探了進來。
“我去!”巨大的響聲嚇得甲全從座椅上蹦起來老高,“咋回事兒呀?!”
兩人就這么面面相覷,直到甲全被扶夕奇怪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怎么了嗎?”
“你是怎么過來的?”
“額……飛過來的?”
“哈!?……算了,比起這個,你過來有多久了?”
甲全看了眼手表,一個一個地掰著手指頭:“1……2……大概3個來小時吧?”
“哈!??那,那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沒。”
甲全秒回。
“真的?”
扶夕半信半疑,不過最終她并沒有看破甲全的撲克臉。只好在得到甲全點頭的答復后又退了出去。
其實扶夕抱著那個現在被她藏在身后的抱枕,微微打鼾的模樣還是挺可愛的。不過甲全很明智地沒有多嘴。
吱呀——
數分鐘后,扶夕再次推門進入了駕駛室。她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副駕的座位上,直勾勾地盯著甲全。
迎著甲全詢問的眼神,扶夕很冷靜地說道:“我睡不著。”
甲全很冷靜地猜測:“餓的還是睡夠了?”
皮了這一下,甲全卻沒有挨揍。眼見扶夕正在很認真的考慮答案到底是哪個。
猶豫了半晌,扶夕放棄了選擇:“都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甲全認同般點點頭:“也是,都飛了小半張文國地圖了,要換成汴原天都快亮了。再等等吧,到地兒了帶你去擼串兒。”
“串兒!?”
“喂!別扒拉過來!這兒還握著操縱桿呢!”
“哦,不好意思。”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扶夕紅著臉縮回了身子,不著痕跡地擦掉了從嘴角淌下的口水,但眼中的閃光卻無從遮掩。
……
“還沒到嗎?”
“快了快了。”
“還要多久?”
“用不了多久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