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下班樂曲聲中,近萬人的軋鋼廠開始下班了,劉海忠慢吞吞地走在了下班隊伍的最后。自從被撤銷糾察隊長職務,調到清潔隊打掃廁所以后,他都是走在最后面,而且還是那樣不和其他人說話。
只是以前是拿著架子,自認為是當干部做官的料,不愿意和這些普通工人打交道,但是現(xiàn)在這是感覺失去了臉面,是一個腌臜的廁所工,別人是瞧不起自己的,所以羞于和其他人說話。
只是今天的劉海忠有點異樣,看似平靜的臉上似乎隱藏著心中的惴惴不安,給人一種強裝鎮(zhèn)定的感覺,似乎有什么心事隱藏在心中。
“師父,我聽說今天兩位小師弟都下鄉(xiāng)去了,你怎么沒去送送他們啊?”說話的正是劉海忠在鍛造車間的一位徒弟,看著這位親手培養(yǎng)的徒弟,劉海忠竟然沒有發(fā)火,只是苦笑著說:
“王燦啊,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去送啊,要是再請假,我這家里就是真的吃不上飯了,以后這兩個兔崽子還要再給寄錢去,我不能再被扣錢啊。”
“再說了,兩人都大了,也該學會獨立了,以后需要靠他們自己生活了,我不能一直跟著他們吧,權當從現(xiàn)在就開始鍛煉他們吧。”
“哎,倒也是,只是師弟去的地方太苦了,但愿能夠早點回來吧。師父,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吭氣,我們師兄弟還是能出點力的。”
事情不一定辦得到,但是這話說的讓人心里暖和,別看劉海忠這人在四合院的名聲不咋地,但是他在外人面前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最值得稱贊的就是他帶徒弟的做法,那是真的用心教技術的,是絕不藏私的那種。
所以劉海忠在徒弟的心目中還是一個合格的師父的,雖然他是個官迷,但是這也是無可非議的,只是劉海忠表現(xiàn)得過于急功近利罷了。
看著徒弟遠去,劉海忠一下子又變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再保持原有的走路節(jié)奏了,而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當來到四合院附近時,劉海忠又放緩了腳步,開始擺起了散步回家的步伐,兩手背在身后,仰著頭走進了四合院。
“老劉、老劉。”戴著眼鏡,穿著一破舊棉襖的閻埠貴正站在大門前,看到劉海忠就使勁地小聲喊了起來。
“老閻,你這是咋了,找我有事啊?”
看著閻埠貴那焦急的樣子,劉海忠知道他肯定是要問易中海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想道:
“呵呵,你這個臭老九,到底還是不行吧,掌握的情況就不如我全面,看事情還得是咱們爺們。”
“老劉,你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等我,啥事啊?”
“還能是啥事?易中海的事情你沒聽說啊?”
“我聽說了,你說這老易也是的,上個廁所也能栽倒糞坑里,真是天要亡他。”
“嗨,你不覺得其中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公安部門給廠里的通報就是這樣說的,難道你認為你比公安還專業(yè)啊?”
“不是、不是,我總覺得老易平常那么小心,怎么會再進去呢?”
“呵呵,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公安部門下的結論,應該是沒錯的。你可不要瞎想,更不能亂說啊,要是傳出去,你可是要坐牢的,最好也就是下放的結局。”
“得,我不是就所以說嘛,又沒和外人說。哎,怎么說也是多年的朋友和鄰居,這一走,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呵呵,誰說不是呢?”說著,劉海忠就往院內走去。
看著向院內走去的劉海忠,閻埠貴張張嘴唇閉上了,小聲地嘀咕道:
“我不是想讓你猜猜是不是和李文有關嗎,這你都不主動問,真是沒意思。”
說著也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