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順平這一聲怒吼,他身后的水母式神瞬間暴動。
一條條靈活柔韌的觸手朝著虎杖的方向爆射而去,如同毒蛇一般,封閉了他所有閃避的空間。
隔著這些觸手,順平慢慢走近,臉上是極度的瘋狂。
“雖然自詡靈長動物,但人類的感情、人類的心,全都是靈魂的代謝,是虛假的!
不要用虛假之物制定的規則來束縛我!
我只是殺死那些可以殺的人,誰都無權阻止我!
你就躺在這里吧!
我回去了,還有事要做?!?
他嘴中念念有詞,重復著真人給他灌輸的歪理,并將其視若人生至理。
與真人進行過一番深入的交流之后,順平發現,人生的前十幾年,從未有人在靈魂上與自己如此契合!
隔著淡藍色的水母觸手,順平盯著掙扎的虎杖,目光憐憫,像是在看一個被虛假的世界蒙在鼓里的可憐人。
他目光陰沉地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你在找什么借口?”
哧——
觸手被撕裂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一只布滿青筋的手死死抓住順平的衣領。
不敢置信的他呆愣在原地,真人的那些話再次在腦中回蕩。
“你的術式是毒。
將咒力精煉成的毒,通過式神的觸手分泌出來。
毒的劑量,式神的尺寸和強度都可調整,這些以后再學就好。
我能教給你普通術師花很長時間才能找到的感覺,馬上就能學會戰斗。
順平,你是很有才能的!”
一時失神之下,他下意識地放出式神進行格擋。
虎杖一拳又一拳轟擊在水母式神上,卻沒有起到半分效果。
或許是順平剛剛的話激怒了他,又或許是急需拯救走上歧途的朋友,他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涌,藍黑色咒力匯聚在拳頭上,如同劇烈躍動的火焰。
徑庭拳轟出!
嘩啦——
直至窗戶碎裂,急速下墜帶起的呼嘯風聲在耳邊響起。
順平還在震驚于為什么自己的毒對虎杖沒有生效。
在他的預想當中,虎杖此刻應該癱倒在地,動彈不得才對。
數秒過后,順平重重摔在地上。
即便是有著淀月的緩沖,他也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劇痛使順平暫時無法站立,他強撐著上半身,眼里滾動著濃濃的絕望與憤怒。
“為什么要妨礙我?為什么!”
字字泣血。
母親的笑容浮現在腦中,緊接著就是一片血紅色的回憶。
他面色猙獰,渾身咒力涌動,身后的淀月式神也在這強烈起伏的情緒波動中得到了加強。
泛著寒光的一對尖刺,赫然出現在它生出的粗壯的觸手末端。
空中風聲響起,熟悉的身影在快速落下。
順平凝視著那道身影,大腦飛速轉動。
自己在體術方面絕對不是虎杖的對手,他在等一個能夠一擊制服虎杖的時機,
下一刻,在虎杖落地的瞬間,那對蓄勢待發尖刺撕裂空氣,朝著虎杖奔騰,其上的凜冽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虎杖落地的瞬間,快速地扭動身體,堪堪躲過這次突襲。
隨即憑借強大的身體素質,將那對尖刺錘向身體兩邊。
余力傾瀉在腳下的集裝箱上,箱體表面出現坑坑洼洼的空洞。
一陣寂靜中,二人目光交匯,又是一陣辯論。
見誰也說服不了誰,虎杖與順平的身影再次糾纏在一起。
咒力與咒力之間相互碰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