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蕓眼中的憤恨逐漸熄滅,而后轉(zhuǎn)化為了濃濃的哀傷。
短短一日,她的人生竟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修行的宗門神焰谷,如今只剩了她一人。
疼她愛她的師父,死在了她面前。
甚至連她自己,也差點身死道消。
此時,江陵蕓收斂心神,看向了變得成熟了許多,更是強大了許多的林天,鄭重地躬身一禮。
林天趕忙扶住她,但她還是堅持著行禮,沉聲道:
“林天,謝謝。”
見到江陵蕓躬著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著,豆大的淚珠不停地滴落到地面上。
林天的雙手頓在半空,手指微微彎曲了兩下后,還是側(cè)開了身子,不愿多看。
他不知道現(xiàn)在要說些什么來安慰江陵蕓,畢竟他曾經(jīng)也陷入過這種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甚至到現(xiàn)在,也不曾釋懷。
“江小姐...”
林天開口嘗試著想要開解下江陵蕓。
但江陵蕓卻直起身子,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擠出了一抹明朗的笑容,說道:
“師父教導過我,萬事要堅強,身為女兒,也可以像野火一樣生生不息。”
“現(xiàn)在神焰谷就剩我了,所以我不能一直哭哭啼啼的。我打算遵守師父的遺命,去你們水月劍宗拜宗尋求庇護,不知你可否替我引薦?”
江陵蕓堅韌的做派讓林天眼中帶起了敬意。
他不禁暗自感嘆,此刻的江陵蕓比當初見著師父逝去的他,可要堅強多了啊。
林天看著江陵蕓,釋然一笑,“自無不可。”
兩人面對而立,眼中均是有著堅定之色。
此時,山風過澗。
坍塌的巖壁間,被亂石壓倒的小草慢慢探出頭,向著從云層后露出身子的太陽搖擺了起來。
無論何種絕境,小草,依舊能夠向陽而生。
.......
不多時,一道空間破碎聲打破了兩人沉靜的氣氛。
很快,一老一少從虛空裂縫中躍出,竟是寧家老祖寧遠和寧家老二寧興嵐。
寧興嵐手中握著一枚染血的玉符,嘴角還有未干的血漬。
他眼中盛滿了驚慌之意,四處張望著,直到瞳孔中映出了江陵蕓的身形后才亮起了光芒。
“江姑娘!”
寧興嵐立時飛到江陵蕓身邊,雙手緊緊抓著江陵蕓的胳膊,一雙眼睛在人家身上不住地掃視著。
在看到江陵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后,寧興嵐的嘴唇顫抖不已,眼眸凝望著那些殷紅之處,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而林天這時也看出了寧興嵐已經(jīng)達到武王境界了,想來是體內(nèi)的毛病被根除了。
江陵蕓見寧興嵐這副比自己還疼的樣子,故作生氣狀,打落了寧興嵐的雙手。
“行了行了,別得寸進尺。”
但就這輕輕的一下,卻打得寧興嵐身形微晃,差點沒站穩(wěn)。
江陵蕓登時一驚!趕忙去扶寧興嵐。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寧興嵐的嘴角處有著刺眼的血紅。
“寧興嵐!你怎么了?是舊疾復發(fā)嗎?”江陵蕓語氣急切了些許。
這話一出,原本痛得齜牙咧嘴的寧興嵐竟是倏地笑了出來。
“不是!你傻了嗎?笑什么啊?你哪里不舒服嗎?”江陵蕓毫不顧忌地探手欲要給寧興嵐輸入靈力。
但一伸手就被寧興嵐的手掌截胡,緊緊地攥住了。
不等江陵蕓發(fā)怒,寧興嵐解釋道:
“我沒事,我不是在與玉符里都跟你說了嘛,我的絕脈之體已經(jīng)被嫂子的特殊功法治好了,這些血也不是受傷所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