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單穿一件內衫,霍訣明顯是有些怔愣的,卻也沒問什么其他的,乖乖調息去了。
等到一炷香后,霍訣來到云淺所在的屋子當即被嗆個半死。
“咳咳咳咳咳咳。”
屋里霧氣蒸騰,但是不是白色的水霧而是黑灰色的不祥霧氣。
而且霍訣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隨著霧氣的吸入沸騰起來了。
聽見門開聲和咳嗽的聲音,云淺頭也不抬,只是淡淡吩咐了兩句,就繼續處理手中的藥材了,一邊處理一邊往剛剛讓霍叔送來的大桶里扔,這里好些藥材都是需要即處理即用的。
“不用屏息,直接吸入即可。”
“會很疼,忍著點兒,不能暈,邊上的托盤有補血和補靈的藥,你撐不住了自己吃。沒力氣喊我也行。”
霍訣這個毒,各個藥量不確定的話,對應的解毒藥量也是不確定的。
還要在解毒過程中時刻注意他身體的反應,然后及時調整。
整個過程是一個動態的過程。
至于怎么觀察…
那邊的霍訣已經順利的進入了浴桶,本來在一個異性面前穿這么少,霍訣心里還是有一些拘束的,雖然云淺基本沒有抬頭看過他,但心里還是有一些別扭。
不過這一切的別扭和拘束都在進入一統的那一刻消散了。
“啊!!”
太痛了,有種筋骨都被融化的感覺,讓霍訣實在忍不住的短促的叫出了聲,然后又死死克制。
牙咬的死緊,豆大的汗珠刷刷的從額頭滑落,整張臉瞬間變為豬肝色。
“旁邊有毛巾,撐不住了就咬毛巾,然后你適應適應記得用靈力催化,實在撐不住了,綠色瓶裝的是止痛的藥,但也會影響這個藥力,你自己衡量吧。”
云淺說著捏了一下霍訣握在桶邊的手腕上的一處穴位。
霍訣感覺瞬間這個手腕就沒了知覺,而云淺也趁這個瞬間,在手腕處避開血管,開了一個流血的洞。
只是流出的鮮血竟跟往常的紅色不一樣,而是帶著烏黑,并且隨著血液的流動,黑色越來越多,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這只手放在桶邊,不要放到桶內。”
云淺要通過觀察流血狀況來及時調整桶內的藥材比例。
而桶內的霍訣已經沒有心力來回復云淺的話語了。
不過動作上倒是聽話的將手垂放在桶邊外。
慢慢能承受后,霍訣開始一點點用靈力催動,本來十分的痛楚,變成了十二分。
那隨著靈力的催動,流出的鮮血已經完全變為烏黑,滴答滴答的落在木質的地板上,將地板灼燒出一個空窿。
房間的一時沒有了多余的聲音,只剩下或覺偶爾撐不住時的幾聲嗚咽和幾聲悶在嗓子里的嘶吼。
還有被處理好的藥材投擲到浴桶中和浴桶沸騰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桶中的霍訣已經幾次到了撐不下去的邊緣,但每每這個時候,父親平日里做的一切就會又出現在腦海中,霍訣就會咬咬牙繼續堅持。
特制的浴桶另一側已經被霍訣抓碎,好在這一側的手腕被云淺點了穴位之后,一直沒有力氣,不然本就鮮血直流再用力只會更加缺血。
這個時候補血的和補靈的丹藥,霍訣都已經吞服過兩番了。
屋內也是一地的黑血,地板被腐蝕的不成樣子,很難想象一個人體內能流出這么多的血。
如果按照劑量來說,霍訣體內整個人的血也應該已經換了兩番。
而現在那個血孔流出的鮮血,終于朝著正常靠攏。
慢慢的,本來在桶內度日如年,察覺不到時間變化的霍訣,也感覺到自己的疼痛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