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趴在桌子上,笑著看著他們氣氛融洽的喝酒,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們一同在鬼谷的歲月。那真是她過往最值得懷念的一段歲月。不知不覺間,她仿佛看見了年少的容嶼和衛云洲,還有她自己,在那片青山綠水之間,他們比武練劍,她在一旁聽著鬼谷先生講故事,然后她去四處搗亂,鬼谷中的所有動物走獸見到她都是繞道走。有時候惹得爺爺真的生氣了,比如趁他睡覺拔了他的胡子,他就會罰她在山頭跪著,那時候容嶼和衛云洲就會悄悄來找她。
衛云洲總是先冷著臉嘲笑她幾句,然后丟給她吃的。容嶼會揉揉她的膝蓋,然后背著她下山。
就是那樣的一段時光,構成了她在鬼谷的全部回憶,也是她此生都會銘記在心底的過往。
不知不覺,困意襲來,雪凰趴在桌子上漸漸的睡著了。
衛云洲看著睡著的雪凰,她的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在做夢。心真大。衛云洲懶得吐槽,喝了一口酒看向容嶼,“你來這里,她是真的很開心。”
“但如果遠離你,她也未必會開心。”
“至少她會聽你的話。”
“你不想她卷進你的危險之中,那你為何不讓自己從那危險之中脫身呢?”容嶼淡淡反問道。
衛云洲沉默了。
“你所求的是什么,決定了你的路。”
“我所求的?”衛云洲重復了一遍,似乎是在問容嶼,卻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容嶼看向窗外,月色正好,他不禁想起了衛云洲拜師的那一天。那時的衛云洲也只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稚嫩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孩童的天真,卻像一個歷經風霜的少年,沉穩又冷漠。
“我記得你來到鬼谷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月色,師父問你,為何要習劍,我至今記得你的回答,你說你想成為一個強者,能夠保護你在乎的一切。”
衛云洲也看向窗外,那一天對于他來說已經很遙遠了。可現在回想起來,卻仍然十分清晰。
容嶼沒有再說話,他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了口,路該怎么選?還是在于衛云洲自己。
……
第二日,雪凰睜開眼睛,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且她被放在了床上,她摸了摸脖子,有點疼,睡落枕了。該不會是衛云洲直接揪起她往床上一丟,就不管了吧?
她晃了晃腦袋,洗漱一番然后推門出去。
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伸了個懶腰,結果卻被旁邊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參見公主!”
雪凰退了一步出去,就看見好幾個站崗的士兵齊刷刷的跪在一旁。
她左右看了看,只有她自己。
“你們在做什么?”她不解的問道。
那幾個士兵互相看了看,面露疑惑,仍然沒有起來。
這時候幾個來送食物的婢女,也紛紛對著雪凰下跪,“參見公主。”
這下雪凰確認她們是在拜她,并想起來昨天墨瑞霖給了她一封圣旨,是皇帝封了她做北凌的長樂公主。
“起來起來起來”,雪凰趕緊擺手,“不用客氣。”
“謝公主。”眾人這才起身。
一個婢女上前道:“公主,星月公主昨日吩咐過,讓奴婢們來伺候沐浴更衣,公主這邊請。”
“不用了不用了”,雪凰連忙后退,“我不習慣,你們把衣服放下,回頭我自己穿就行。”說完,雪凰繞過她們,就想在庭院里散了散步,但是不管走到哪里,總會冒出一兩個人叫她公主。而且這幾個婢女說她身上有傷,一個勁的勸她回屋。
雪凰這輩子都沒這么怕過,好不容易甩開了她們,她干脆爬到樹上,躺在上面曬太陽。
“你想好什么時候離開了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