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么多年,都沒有人能把它拔出來?”雪凰問道。
“是的。我在這里守了十年了。它一直沒有等到那個命定的人?!?
“那依前輩之見,什么樣的人有資格拔出這柄劍?”
夜秋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十年間,有鼎鼎大名的劍術高手,也有滿腹經(jīng)綸的學者,更有王侯貴族和市井乞丐,有心有蒼生者,有世間至善之人,也有惡貫滿盈之人前來一試,但卻都失敗了。它在等的,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前輩將自己困于這山川之間,值得嗎?”
“劍冢也好,山川也罷,困住我的從來不是某個地方。”
雪凰走上前去,將天乾劍之上的灰塵擦去,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那是一柄長三尺左右的寶劍,劍鞘是玄青色的,上面雕刻著華美精致而繁復的花紋,古樸、莊嚴,此時在殘陽的余光照射下,它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金色流光縈繞,在這滿是雜草和塵土的山石之中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肅穆感覺。
\"天乾劍,天下第一名劍,也是傳說中最具有靈性的一柄劍!\"夜秋池道?!白鎺煚斢昧耸陼r間才打造成了這柄劍,卻到死都沒有等到有人拔出這柄劍?!?
“我不覺得我是那個有資格拔劍的人?!毖┗诵Φ?。
“世人皆有拔劍之資格,可它真正想等的,是那個有資格執(zhí)劍的人?!?
雪凰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但傳說中那么厲害的天乾劍就在眼前了,試試又不會少塊肉。
于是她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劍柄很硬,很冰涼。
但雪凰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里面透出來,似乎要將她拉向某處地方。
雪凰不自覺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之中好像有一些奇特的畫面,那似乎是一片很大很壯闊的戰(zhàn)場,金戈鐵馬、血流成河,似有一人立于高臺之上,無數(shù)人匍匐跪地。她看不清那個人,但似乎這一切的場景都好像是錯覺。
她緊閉雙眼,腦海之中又似乎出現(xiàn)了別的畫面。好像有一片十分繁華的建筑,還是有個人站在最高處,這一次不像是戰(zhàn)場,倒像是萬國朝拜,國泰民安,盛世氣象。天空之中,風云變幻,那人執(zhí)劍而立,巍然不動,漫天風云止步不前。但他手中之劍,卻似可亂風云,又似可平山海。
雪凰松開劍柄,睜開了眼睛。
夜秋池的眼神由激動變成遺憾,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雪凰和天乾劍產(chǎn)生了共鳴。但她卻不是那個人。
“前輩,讓你失望了?!毖┗说馈?
“無妨”,夜秋池長出了一口氣,“至少你讓我看到了希望?!?
顧清瀾也走了過來,顯然他也看到了雪凰與天乾劍的共鳴。但此時看著天乾劍,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奇怪的牽引。
“清瀾哥哥,你來試試吧。”雪凰道。
“我應該也不是那個執(zhí)劍之人。”
“試試看唄?!毖┗死麃淼教烨瑒γ媲埃瑢⑺氖址旁诹松厦?,但顧清瀾的手剛一觸碰道劍柄,她二人便一同被天乾劍牽引。
這一次雪凰腦海之中的畫面變得清晰起來,她似乎聽見戰(zhàn)場之上的號角之聲,混合著刀槍劍戟悲鳴,馬蹄、風聲聽起來竟有一絲凄涼。但她又好似聽到了盛世之下的歡呼之聲,祥和而雄渾。
雪凰睜開眼睛,看向顧清瀾,他的神色帶著一抹嘆息,顯然他也感受到了那個畫面。但同時,他們也終于明白它在等的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了。她們或許有拔劍的資格,但卻不可能是這執(zhí)劍之人。
“不可思議”,夜秋池滿臉震驚,“你二人竟都與天乾產(chǎn)生了共鳴,說明你們身上有著同樣的東西被這天乾劍認可,但你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拔出它。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