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出城,雖然讓她隨行是迫不得已,但她亦從頭到尾戴著帷帽,根本不曾摘下,這婢女口口聲聲說她親眼所見,分明又是一條計策。
若他反駁此矛盾之處,便等同于承認了他身邊的人是蕭靈兒,可他又不能不去辯駁,否則他同樣說不清,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雪凰看出他的猶豫,先一步開口,“敢問沈將軍和這位大人,當時與五皇子隨行的那名女子,她作何打扮?”
“一身黑衣。”刑部尚書道。
“那她梳著什么樣的發髻,上面戴著什么釵環?她的耳飾又是什么樣式?她是否又涂了口脂?又是什么顏色?”
刑部尚書眉頭微蹙,“她當時戴著帷帽,這些細節并沒有被記錄在冊。”
雪凰微笑的看著他,她就是故意挑這些細節問的。隨行之人雖然眾多,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記得如此清晰。一來,若所有人口徑一致,必然是在做偽證。二來,若連此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難道還認不出蕭靈兒是逃犯?那眼睛是有多瞎?
“既然她戴著帷帽,說明你們也沒有看清她的臉,那你憑什么指證那女子就是蕭靈兒呢?”
墨瑞霖看著雪凰的目光帶了一絲贊許,雪凰的默契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將他所有不方便說的話說了出來。
這件事不能讓墨瑞霖自證清白,因為他注定無法證明真相,但是如果換成雪凰開口,便是另一層意思了,將由他自證變成對方證明那是蕭靈兒。
因為他們如果有實際的證據,也不會讓那婢女撒謊。
果然,雪凰說完這句話以后,沈從風和刑部尚書都沉默了一下。
而靖國公也開口了,“陛下,老臣認為長樂公主所言在理,僅憑一個看不清人臉的女子便說她是北淵余黨,過于牽強了一些。”
他說完這些以后,另有幾個支持墨瑞霖的大臣也紛紛開始為墨瑞霖辯解,其中竟然還包括趙太傅。
“陛下,老臣也認為長樂公主的話在理,五皇子為人雖風流,常出入風月之地,但在為國為民這件事情上,還是分得清大義的。”
墨瑞霖看著趙太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這位趙太傅一向如此,替人說情的同時還要借機損人兩句。不過他心中倒是還挺感激的,這個時刻竟會幫他說話。
二皇子也開口了,“父皇,兒臣也覺得五弟不是這樣的人,此事或許有誤會。”
“是啊。”雪凰笑了一下,“說不定沈將軍和這位大人也是叫人蒙蔽了呢。”
凌皇臉色緩和,看向跪著的那個女子,“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親眼見過五皇子和北淵余黨勾結,若是你信口開河,便是欺君犯上之罪,朕即刻誅你九族。”
此事的關鍵此時也落在了這個婢女的身上,她口中的那句親眼所見也成了逆轉局勢的關鍵。
那婢女嚇得渾身一顫,垂頭咬緊了牙齒,半晌才道:“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的確在五皇子府上見過那女子的容貌。”
沈從風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你可想清楚了,提供偽證可是死罪,你的家人也難辭其咎。”
婢女沉默了一下,猛然抬頭道:“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萬不敢欺瞞陛下。”
沈從風看向凌皇,“陛下,臣認為此事有諸多疑點,不如先將這婢女和五皇子分別關押起來,容后慢慢調查。”
“陛下”,雪凰開口,“長樂可以證明她在說謊。”
“放肆!”沈從風冷眼看著雪凰,“陛下面前,豈容你信口開河?”
“她都敢在殿前指認當朝皇子結黨營私,我為何不可?”雪凰挑眉。
沈從風眼角一抽,“長樂公主,你自入城以來可是惹出了不少的事端,你以為你今日在此便無罪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