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扯了扯鬼谷先生的袖子,“爺爺,點到為止,何必這么大動靜?”
“連護你周全都做不到,有什么資格娶你?”
說話間,墨云沉與容嶼已經過了二三十個回合,但他并非容嶼的對手,很快便再次落了下風。
容嶼一絲情面都不留,七殺劍劍勢不斷累積,一朝爆發,有如排山倒海一般。
墨云沉雙劍在手,竟無法抵擋。
他連寒冰決都用上了,可是直到今日,他才意識到,這少年江湖排名第一,又有著劍仙之稱的鬼谷大弟子,實力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地。
容嶼內功深厚,寒冰決并不能壓制他的劍意。
他一劍破開墨云沉的劍意,清風回旋,劍如游龍。
雪凰眉頭緊鎖,下一刻突然出手,拔劍攔下了容嶼的劍。
這一劍,她若不攔,勢必會重傷他。
“你還不走?”她皺眉看向墨云沉。
墨云沉沒有說話,對著鬼谷先生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雪凰暗暗松了一口氣,真把她爺爺惹怒了,他才不管什么同盟不同盟的。
鬼谷先生冷哼了一聲,身上的劍氣斂于無形。
他轉身進屋坐下,雪凰趕緊進去給他倒茶。
衛云洲和容嶼立在一旁,垂首不語。
雪凰看著鬼谷先生板著的臉,“爺爺,這么久不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你心里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當然了。”
鬼谷先生冷笑,“嫁人這種大事都沒告訴我一聲,我這個爺爺還不如路人吧?”
雪凰心虛,“告訴你,你會同意我嫁嗎?”
“你知道我不同意還敢嫁?”
“爺爺,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但事出有因,請您耐心聽我說完前因后果。”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你為什么嫁他,我大概清楚緣由,怪我當年不該放你出谷,這才由著你們膽大包天的胡鬧。”
“什么?”雪凰愣住了。
“我雖然避世不出這么多年,但我不瞎不聾,你為什么卷進來”,鬼谷先生嘆道,“時也,命也。”
雪凰沉默不語。
“但我現在只想和你說,你如果后悔還來得及,爺爺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帶你離開這里。鬼谷,永遠是你的家。”
雪凰淚眼朦朧,心中萬分感動。鬼谷先生一直都是那個最最疼愛她的人,可她過去三年都只顧著自己貪玩,把他一個人孤獨的留在谷中。
見她哭了,鬼谷先生的臉再也板不下去了。
“好了,別哭了,回答我的話。”
“爺爺,我回不了頭了。”雪凰緩緩道。如果她從不知自己的身份或許還有可能任性一次,可是既然知道了,她就不可能放下那累累血債。
“丫頭”,鬼谷先生的眼中是對她的心疼和不忍,“留下,你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雪凰的目光無比的堅定。
鬼谷先生嘆了口氣,“罷了,你終究是走了和你二叔一樣的路,既然走了,那就好好走下去,活著回去。”
“爺爺,你放心吧,小師叔給我的東楚長公主身份,可是我最厲害的護身符,誰敢欺負我?”
鬼谷先生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疤,又撩起她的袖子,赫然也是一道疤痕,“都這樣了,還叫沒人敢欺負你?”
“那總有不知死活的人非要領教咱們鬼谷派的七殺劍法,不過爺爺放心,我絕對沒有辱沒鬼谷派的名聲。”雪凰笑道。“我把那挑釁的人打到滿地找牙呢。”
鬼谷先生面色柔和了許多,看向衛云洲和容嶼,“都坐下吧。”
雪凰看著衛云洲有些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