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也喝了好幾杯,她也想起了從前在鬼谷那般無憂無慮的日子,如今看著那雪,她卻再沒有了胡鬧的心思。
她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那些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雪凰有些醉了,撒嬌的枕在鬼谷先生的膝蓋上,她小時候很喜歡這樣窩在他身邊午睡。
“爺爺,我好想你啊!見到你我特別開心。”
鬼谷先生早就沒脾氣了,生氣也不過是因為心疼她,如今見她這般撒嬌,更是招架不住,滿臉慈祥的笑跟朵花似的,把對面的衛云洲看得一陣不自在。
幾年不見,沒想到他記憶里嚴肅正經的師父成了這個樣子。
“爺爺也想你。”
“那你剛才那么兇。”
“你是我一手養大的寶貝孫女,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我能不生氣嗎?”
雪凰昏昏欲睡,只聽見前面幾個字,當即反駁,“你胡說,我是大叔帶大的,你根本沒管過我。”
“小丫頭,你是喝多了吧,再胡說看我不揍你。”
“隨便,反正你舍不得。”雪凰埋頭蹭了蹭,“爺爺,我真的……真的……想你了。”她說著,眼中的淚水就滑了下來。
只不過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人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鬼谷先生見她半天沒動,便知她這是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這丫頭,我看著她長大,難道看不出她心里委屈嗎?還偏偏故作開心來騙我。”
容嶼開口,“雪凰一片孝心,師父就成全她吧。”
“這丫頭,倒是真的長大了。”
容嶼和衛云洲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明白,雪凰的長大是以失去為代價的。
雪凰在府上睡了一夜,這一覺睡得愜意而又自在,連是誰把她送回房間的都不知道,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爬起來洗漱一番,便去找鬼谷先生。
他正在和衛云洲下棋,兩個人殺得昏天黑地。
容嶼在一旁煮茶,見她過來,便招呼她坐下。
雪凰乖巧的坐在鬼谷先生旁邊,“爺爺,你是不是又耍賴了?”
鬼谷先生瞪了她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
“你就是耍賴了,二叔不許放水。”
衛云洲開口,“師父棋藝漸長,我沒放水。”
雪凰才不信,不過還是勉強照顧一下她爺爺的面子,沒有說話,端過容嶼給她的點心,邊看邊吃。
看了能有半個時辰,衛云洲不著痕跡的再次放水,鬼谷先生贏了,但卻不依,還要再來一局。
衛云洲只能奉陪,看向雪凰的目光竟然有些求救的感覺。
雪凰湊到容嶼身邊,低聲道:“怎么感覺二叔好無奈?”
容嶼笑了笑,“這已經是第四局了。輸贏師父都不依。”
“爺爺你果然耍賴!”
“閉嘴!你們兩個閑著沒事,去把鬼谷絕學都給我練一遍去。”
“爺爺,練功就算了,不然我中午給你做烤肉吃吧。”
雪凰是會拿捏人的,她太了解鬼谷先生了,不管外界把他傳的多么高深莫測,但其實他就是個脾氣有點古怪的老頭而已。
喝酒、品茶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
若還有什么其他的喜好,大概就是喜歡她弄出的那些新奇的吃法了。
沒辦法,自容嶼和華瑜出谷后,他們剩下的幾個人的廚藝實在是慘不忍睹。
兩世悲觀皆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