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沉是在某個深夜悄然出現(xiàn)的,他帶著雪凰最喜歡的胭脂醉和桃花酒,坐在盛開的的桃樹下,邀她共飲。
雪凰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覺,見到他突然出現(xiàn)在樹下著實(shí)意外了一下。
禁軍就在外面,他的膽子倒是大。
她默默走了出去,“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有何可怕?”
雪凰端起桃花酒品嘗了一下,在桃花樹下品桃花酒,只覺得到處都是桃花香。
“你來做什么?”
“邀你品酒。”
“我們之間是能夠心平氣和品酒的關(guān)系嗎?”
墨云沉挑眉,回想了一下他們的過往,似乎從初見開始,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而且每一次下手還都是照著死里去的,可偏偏誰又奈何不了誰。
他笑了笑,“以后可以是。”
“以后?”雪凰冷笑,“墨云沉,你憑什么覺得我們會有以后?”
“碧落黃泉,生死不論,來日方長。”
“你就這么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嗎?那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會愿意留在你身邊?”
“你沒有退路了。”
“墨云沉,有時候我看著你,便覺得上蒼真的是造化弄人。我信你之時,你棄我如敝履,我恨你之時,你卻糾纏不清。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弄人,活該你受這人間疾苦?哈哈哈哈……”雪凰嘲諷的大笑出聲,如同黑夜的精靈,無端的有些瘋癲和滲人。
她舉起酒壇,在桃樹下跳起了舞,邊喝邊舞,潸然淚下。
是,她沒有退路了,只要她放不下顧清瀾,她就永遠(yuǎn)會受制于他。
墨云沉看著她的舞,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舞蹈,卻莫名的覺得熟悉。
她跳的不怎么好,但是這舞中卻滿是哀嘆和凄涼,仿佛在控訴著心中的哀傷。
雪凰從沒有學(xué)過跳舞,因?yàn)檫@舞是顧清璃困于霜霖城時發(fā)自內(nèi)心舞出的,有她渴望的自由,有她孤身一人的寂寥和壓抑的悲痛。
她不自覺跟著記憶跳了出來,跳的磕磕絆絆,但是卻叫看者心碎。
墨云沉不自覺起身,緩緩走到她身邊想要伸手觸碰她。
雪凰轉(zhuǎn)圈轉(zhuǎn)的頭暈?zāi)垦#由暇埔猓従徬虻厣系ィ种械木茐苍伊顺鋈ァ?
墨云沉在她倒下之時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然后順勢將她抱在了懷里。他擦去她眼角的淚,問道:“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雪凰眼神迷離,苦笑著道:“求之不得,棄之不舍,謂之執(zhí)念。”
“那你的執(zhí)念又是什么?”
“是什么?”雪凰茫然重復(fù),“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她以前酒量特別好,這才一壇居然就醉了。
墨云沉抱起她向房間走去,有些無可奈何道:“你是轉(zhuǎn)暈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雪凰掙扎。
“老實(shí)點(diǎn)!”墨云沉冷冷訓(xùn)斥,“你想被點(diǎn)穴?”說話間,他已將雪凰放到了床榻上。
雪凰用力眨了眨眼睛,扶著額頭緩了好一會,“你還不走?”
“走去哪?”
“王府。”
墨云沉坐在床邊,下一刻居然順勢就躺了下去,動作十分嫻熟。
兩世悲觀皆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