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隱瞞身份,與我朝重臣聯姻,接近皇子與公主,你敢說你不是另有目的嗎?”沈從風反問。
“我是北淵公主,但我也是東楚公主,我的身上維系著東楚與北凌的盟約,沈將軍難道我希望我反悔?”
“但北淵因北凌而亡,國仇家恨,長樂公主毫不在意嗎?”
雪凰默默捏緊了拳頭,太極殿的血流成河,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如何能不在意?但她更清楚,誰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冷冷的望向沈從風,眼中凝聚著冰冷的殺意,“敢問沈將軍,北淵究竟因一國而亡,還是因一己之私而亡?”
“你這是何意?”
雪凰沒有回答,只是道:“陛下,雪凰甘愿認罪,但有些話,只想對陛下一個人說。”
凌皇撐著身體,“你當真認罪?”
“是。所有罪名,雪凰愿一力承擔。”
“陛下”,沈從風再次開口,“縱使長樂公主刻意接近皇子與重臣,但是太子殿下及顧世子,甚至是寒曦王都深受其蒙蔽,旭堯在我朝屢屢生事,難保不是長樂公主通過他們獲取我朝機密,他們三人皆有失察之重罪,亦有通敵謀逆之嫌,請陛下嚴查。”
“陛下”,顧清瀾開口,“長樂公主入朝以來,多番相助北凌,先于軒轅臺助北凌勝過西岳,后于邊境有救人戍邊之功,如今又為兩國同盟而先國家于大義,置個人仇怨于身后,如此氣節,又怎會有危害北凌朝堂社稷之心,望陛下明鑒!”
沈從風一派的另一個人說道:“既然長樂公主方才說是在大婚前夕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那么此前對于北凌的功勞又怎么能算數?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會相助嗎?以前沒有危害社稷之心,難保以后沒有。”
顧清瀾漠然回道:“先天下之大義,如江河之浩瀚,溝渠之水,豈能與汪洋并論?”
對方臉一黑,這分明是在嘲諷自己見識短淺,格局小了。
隨即朝堂的派系又開始爭論起來,內容無非就是借著雪凰的身份打壓太子一脈,而這一次還多了一個墨云沉。
凌皇被吵得腦仁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向雪凰,他發現這幾次朝堂上這么亂居然都和她有關。
雪凰也發現了凌皇的目光,對于耳邊吵來吵去的聲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凌皇氣息不穩,想喊停都費勁。
雪凰只能跪在地上,清澈的聲音穿透嘈雜的朝堂,“陛下!”
眾人的聲音漸漸平靜,紛紛望向雪凰。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凌皇問道。
“雪凰認罪,所有罪名愿一力承擔,但若說太子等人有通敵謀逆之嫌,雪凰覺得說這些話的人分明是無中生有,信口開河。”
“長樂公主,我北凌朝堂,豈是你能在此胡言亂語的?”沈從風冷臉道。
“胡言亂語?”雪凰挑眉,“我覺得我的話跟沈將軍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呀!既然你們說我大婚之前做的事情不算數,那大婚之后我可做了什么危害北凌朝堂之事?”
墨瑞霖接著道:“大婚之后,長樂公主從邊境開始護送我回城,若想對我朝不利,何必拼死護送?”
“長樂公主從頭到尾沒有過危害北凌朝堂之心,縱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還是舍命相護太子殿下,又何來謀逆之心?”顧清瀾道。
這個時候,墨云沉也開口了,“陛下,臣可以作證,公主為護太子屢次性命垂危,害人之心未有,何來謀逆之罪?”
沈從風的臉色十分難看,從進來開始墨云沉始終一語不發,仿佛事不關己,但此時開口,他分明便已是決意與他為敵了。
“雖無謀逆之心,但太子殿下和顧世子與公主走的那么近,這失察的罪名可不能一筆帶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