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兩架黑鷹飛機騰空而起，并排飛行，它們就像是雙生子，同時多段躍動，同時各種高難度動作，用最最快的方式企圖脫離戰場。

“把他們給我打下來”柳元憤怒咆哮，一串串的炮火再度在空中覆蓋，試圖要把這兩架飛機逼停。

滴滴聲不斷傳來，十八看著那滿是警報聲的儀表盤，二話不說，躲也不躲，直接沖著那些炮火前進。

十七大驚，但也沒有猶豫，一前一后跟著那冒著黑煙的飛機步伐前進。

砰的一聲，炮火直接命中，不，準確的說，是她殷十八主動撞上炮火，用戰斗機為十七開路。

僅僅片刻間，密集的炮火在飛機上炸出一串串火花，各種零件掉落一地，滾滾黑煙更加濃郁，整個飛機都被炸得不成樣子，破爛不堪。

“瘋了，你瘋了嘛”柳元大聲質問，奈何十八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言不發，你敢開炮我就敢撞，頭鐵。

柳元最終服軟了，看著那破爛飛機，在打下去只怕要涼，“停止開炮，不準開火”

“走，別回頭”沒有火力壓制，十八的飛機最終拖著殘破的身子，沖出了那片炮火密集的區域。

十七趕忙跟上，因為有十八開路，她可謂是暢通無阻，猶如蛟龍出海，不再受困于牢籠之中，天高任鳥飛，揚帆起遠航。

她拔高沖天，而十八卻拐頭墜落，等她反應過來想要俯沖救援時，十八卻狠狠的給了她一炮，“走啊，別回頭”

殘破的戰機是那么的悲涼，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她，十八認真的盯著柳元，帶著那滿懷愛意的眼神，油門到底，墜機加速。

“柳元，我愛你，但……，”

“請原諒我的行為，我從未背叛對你的愛”

“你要交代，我這就給你一個交代”戰機一往無前，絲毫沒有任何停頓。

轟

戰機加速墜落直撞地面，十八壓根就沒想活，她用她轟轟烈烈的行為，給自己愛而不得的人生畫上了句號，一朵可怕的蘑菇云在暮野城上空升起，讓整個暮野城為之一震。

“不要”

“我不是放你走了嗎？為什么還要這樣”

“我不要你死阿”

柳元一口血噴出，整個人搖搖欲墜，心疼的無法呼吸，越想越是氣不順，突然眼前一黑，兩腿一蹬。

戰車里的醫療隊急忙上前救治，奈何柳元就是兩眼無神，目光呆滯，仿佛已經沒有了靈魂。

心電感應的凌泉，仿佛看到了兩股靈魂能量在匯聚，彼此纏繞互不分離，有種梁山伯與祝英臺羽化成蝶的既視感。

天地也仿佛為他們默哀，變得陰沉壓抑，微風呼呼像是在低聲哭泣，譜寫一曲相思哀愁。

不久之后，百里霜所在的陵園，又多了兩塊墓碑，柳元、殷十八夫妻之墓碑，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十七猛然一頓，那爆炸聲仿佛錘頭狠狠重擊她心頭，那股撕心裂肺的疼是怎么回事，手一抹臉頰，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滑落。

“我居然會痛心會哭泣，殺手不是沒有心的嘛？”她跟十八并不太熟，而且見面都是算計她，她不明白，真不明白，十八為什么要舍身救她。

“尼瑪的”狠狠敲擊控制臺，十七心煩意亂，特別是那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別這樣搞我，至少你告訴我到底為什么拼了命也要救我，難道純粹是想讓我心里不舒服？要我良心不安？”

黑鷹飛機很快就離開了暮野城，離開了戰場，什么樹人天王，什么狗屁任務，都滾犢子，她要回去烏茲山大本營，如果她跟十八有什么的話，一定是訓練時的事，她要回去翻閱檔案，回去找教官導師問個明白，否則她生不如死永遠承受良心的譴責。

“凌泉，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