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如烈焰般熾熱,孫影荷肩扛沉甸甸裝滿藥草的背簍,步履維艱地穿梭在蜿蜒曲折的鄉(xiāng)間小徑上。汗水如細雨般從她的額頭滑落,浸濕了衣衫,但她仍舊不屈不撓,一步步地走回別有洞天。
不料,一塊隱匿于路旁的頑石悄然成為絆腳石,孫影荷不慎失足,重重摔倒在地,背簍中的藥草也隨之四散,鋪滿了一地。
“哎呀!”她不禁輕呼出聲,但隨即擔憂的并非自身的傷痛,而是那些珍貴的草藥。懊悔之情涌上心頭,她輕拍額頭,自責于自己的疏忽,隨后強忍不適,嘗試掙扎著起身,欲將散落的藥草一一拾起。
就在這時,一只堅實有力的手適時出現(xiàn)在她視線中,未及她有所反應,那手已穩(wěn)穩(wěn)地將她扶起。
“影荷,你沒事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任昆泰。他同樣背負著竹簍,腰間掛著砍刀與繩索,一身裝扮透露出剛從深山采藥歸來的風塵與疲憊。
兩人目光交匯,孫影荷這才認出這位及時伸出援手的人。
“昆泰,是你!你也剛好從山里回來嗎?”她驚訝中帶著一絲欣慰,感謝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我聽千大叔說清晨的深山草藥最為豐富,便趁著天未亮便出發(fā)了。”任昆泰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似乎在責怪孫影荷不該冒險前往,“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怎么也跟著去,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孫影荷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溫柔而堅定:“昆泰,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閑著也是閑著,也想為研制厲寒的特效藥盡一份綿薄之力。你和小雨每日早出晚歸,真的太辛苦了,我不能袖手旁觀。”說罷,她彎腰拾起散落一地的草藥,逐一放回背簍,待確認無遺漏后,才用手絹輕輕拭去額頭的汗珠。
這時,任昆泰注意到了孫影荷手掌上的擦傷,血跡斑斑,不禁心疼地皺起了眉頭。“手都破皮出血了,疼嗎?”他語氣中滿是關切,不顧孫影荷的抗拒,強硬地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傷口。
“我沒事了!你不用幫我上藥了!”孫影荷看到任昆泰要給她受傷的手掌抹藥,反應更加抗拒了,死活抽回手不給任昆泰抹藥的機會。
“你再亂動,我就把草藥全扔了!”任昆泰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霸道,眼神中卻滿是對孫影荷的疼惜。
孫影荷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了一跳,也或許是出于對草藥的心疼,她最終放棄了掙扎,任由任昆泰為她處理傷口。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除了父親和兄長之外,有男人如此細心地為她上藥。即便是她的丈夫任昆山,也未曾有過這樣的舉動。
任昆泰從水壺里倒出水把手帕浸濕,輕柔而細致地擦掉孫影荷手掌的污垢,然后掏出藥膏,同樣輕柔而細致地,用指尖給她的擦傷處均勻地抹上,時不時用嘴對傷口吹著氣,仿佛害怕她經(jīng)歷二次疼痛。
孫影荷呆呆地望著任昆泰為她上藥的整個過程,內(nèi)心里居然充盈著舒服、愉悅、還有享受,把她起初的抗拒和不適都沖刷走了。讓她回憶到很久以前第一次拿到收入的那一天,她做了一件期待已久的事,買了一大包白糖糕和一大碗糖漿,用筷子夾著白糖糕往加熱得汩汩吐泡的糖漿一卷就往嘴里送,雖然燙得嘴巴疼痛難受,可她怎么都不舍得吐出來,香濃柔滑的瞬間化作幸福的甜蜜,將整個身心都包裹了起來。原來這么吃糖是那么地享受,她當時就將理智拋到九霄云外,不要命地吃了好多好多,一直吃到渾身懶洋洋地倒在地上起不來,只會抱著肚子滿足地傻樂著。此后她每逢掙到錢,再去品嘗自己想吃的美食,那種強烈沖擊的感覺卻不再出現(xiàn)。
眼下,那種強烈沖擊的感覺又回來了,如排山倒海般,強烈地沖擊她的身體、她的內(nèi)心。
“已經(jīng)上好藥了,這幾天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