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影荷的心湖自那晚起便再難平靜,根源直指任昆泰那突如其來的真情流露。他的坦誠,如利刃般劃破了兩人原本和諧的交往界限,將他的心聲毫無遮攔地展露無遺,迫使孫影荷不得不正視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糾葛。而任昆泰那近乎窒息的親吻,更是如同狂風驟雨,讓她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身處其中卻無力反抗,只能被動接受那份強烈的情感沖擊。
那夜的強吻,雖是她竭力想要忘卻的記憶,卻如同烙印般深刻于心,數(shù)日來不斷在腦海中復現(xiàn),帶給她無盡的羞恥與自我懷疑。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道德的泥沼,被貼上了“廉恥放蕩、不守婦道”的標簽,只因被一個非夫之人強吻,而更令人矛盾的是,她的內心和身體竟在不自覺中享受起了那份沖擊帶來的異樣感受。直至任昆泰終于松開她的那一刻,她憤然回擊,以一記響亮的耳光宣泄著內心的憤懣,隨后逃也似地回到房間,緊緊鎖上了門,仿佛要將這一切隔絕在外。
隨后的日子里,孫影荷極力避免與任昆泰的碰面,即便是在難以避免的場合下,她也刻意保持著距離,拒絕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深知,唯有如此,才能守住自己內心的底線,避免再次陷入那顛覆性的錯誤之中,更不愿因此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不可挽回的毀滅性后果。
可是事與愿違,任昆泰并未因她的逃避而退縮,反而以一種近乎執(zhí)著的態(tài)度遠遠觀望著她,每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總能與他的視線不期而遇,那份微妙的對視讓她感到極度的不自在與煎熬。她渴望找到一個解脫的出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循環(huán)之中,無力掙脫。
今天晚上,孫影荷本想早早回到房間,別有洞天的下人主管卻跟大伙提議要舉辦一場燒烤大會,所有人都受邀了,孫影荷看著主管主動熱情的笑臉,不忍心回絕,只好答應了參加燒烤大會,她一向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
這場聚會選址于離別有洞天不遠的蔥郁林間,眾人圍坐,歡聲笑語,彼此協(xié)助,將各式食材井然有序地排列開來,隨后點燃木柴,幾處篝火熊熊燃起,映照著一張張洋溢笑容的臉龐,氣氛溫馨而歡暢。就連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千幕雨,在幾杯醇酒的催化下,也變得活潑起來,與身旁的任昆泰相談甚歡,氛圍愈發(fā)融洽。
孫影荷亦努力融入這份歡樂之中,她一邊與圍坐在同一篝火旁的友人談笑風生,一邊將自己精心烤制的肉串分享給大家,品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美味,她的臉上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笑容。然而,在這和諧的畫面中,她不時感受到來自相鄰篝火旁任昆泰的目光注視,他坐在她的斜對面,手中食物似乎已失去了吸引力,那雙眼睛帶著復雜難辨的情緒,緊緊鎖定在她的身上,讓她難以忽視,也不由自主地回以目光,試圖緩解那份莫名的不自在。
千幕雨顯然已有些醉意,對這一切細微的變化渾然未覺,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任昆泰身上,言語間帶著幾分醉意與挑逗:“昆泰哥,你都二十三了,也該考慮成家立業(yè)了,說說看,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像我這樣的如何?”
任昆泰神色淡然,輕輕搖了搖頭,回答得簡潔而平靜:“我沒有特定的想法。”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又不自覺地轉向了孫影荷的方向。
這一幕,被坐在孫影荷身旁的主管盡收眼底,她暗暗對孫影荷說道:“影荷,你看千幕雨那副樣子,明顯是在向任昆泰獻殷勤。如果任昆泰主動點,她怕是要直接貼上去了。我早就說過,她喜歡任昆泰呢!”
孫影荷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繼續(xù)享受著烤串的美味,心中暗自思量:若是任昆泰與千幕雨能走到一起,倒也是一樁美事,至少能讓自己心中的那份煩惱得以消解。
“影荷啊,你來別有洞天也有三個月了,別怪大姐說話直接,你沒有想過回蒼云堡嗎?”主管繼續(xù)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