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突如其來的斗毆,原本低沉疲憊的氛圍竟意外地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不合時宜的興奮與起哄。眾人非但沒有勸阻,反而紛紛加入戰團,為各自的陣營助威,甚至直接參與打斗,場面一片混亂。
“打得好!”
“昆石哥,我來挺你!”
“蒼云堡的飯桶,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天道會的厲害!”
呼喊聲此起彼伏,卻無人真正試圖平息紛爭。
任昆山心急如焚,奮力穿梭于人群之中,試圖用身體阻止這場無意義的爭斗。失去理智的打斗者都將他視為眼中釘,拳腳相加,直至他重傷倒地,口吐鮮血,周遭的喧囂卻仍未停歇。
“在天道會的地盤上斗毆,你們是想找死嗎!”赫秉德怒吼著沖進人群,見狀怒火中燒,目光如炬地鎖定在任昆石身上,“任昆石,又是你!你這次惹下大禍了!”
“赫秉德,你別血口噴人!是他們天道會先挑起的事端!”任昆石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直呼其名地反駁,怒火中燒。
赫秉德怒火更盛,一把揪住任昆石的衣領,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混賬!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蒼云堡的弟子見狀,群情激憤,紛紛涌向赫秉德,雙方再次陷入激烈的混戰。
天道會的弟子也不甘示弱,為保護長老的尊嚴,紛紛加入戰斗。
在這場混亂中,唯有任昆山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衣襟,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勸架,卻力不從心,只能痛苦地捂住胸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與鮮血的涌出。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解,為何昔日的同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相互殘殺,而自己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無人問津。
“住手!楚幫主到了!”
雷頌方的一聲斷喝如雷貫耳,眾人聞言,動作戛然而止,紛紛松開緊握的拳頭,靜默地分立兩旁,勉強擠出幾分恭敬之色。
楚軒億步入現場,面色陰沉如墨,目光如炬,逐一審視眾人,最終定格在赫秉德身上:“赫長老,本幫弟子與蒼云堡弟子發生沖突,你身為長老,為什么不及時阻止?”
“幫主,這事是蒼云堡先挑釁的,我們只是反擊罷了!”赫秉德情緒激動,振振有詞,手指直指任昆石,控訴道,“正是蒼云堡的叛徒引發了疫情,害得百姓受苦,生靈涂炭!如今又意圖在出征訓練之際搗亂——”
“既然蒼云堡堡主無力約束其下,我赫秉德便代勞了!”赫秉德言語間充滿戾氣,目光兇狠地轉向正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任昆山,不屑地啐道,“所謂堡主,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楚軒億眉頭緊鎖,目光在任昆山與赫秉德之間來回掃視,對赫秉德的指責毫無認同,說道,“上次要不是任堡主出謀劃策,你們,還有你們的家屬,以為能在圣旨下幸存嗎?死人是根本沒有機會在今天控訴別人!”
言罷,楚軒億目光如炬,環視全場,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聽好了,我只說一遍——聯合演練乃兩派當前頭等大事,若再有任何人借此機會滋事搗亂,我楚軒億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蒼云堡會客廳。
“采薇,任堡主的傷情怎么樣了?”慕婉鳳隨楚軒億一起到蒼云堡探望重傷的任昆山,順便和蒼云堡目前的代理堡主薛凝眉老夫人商量要事,沒想到薛凝眉老夫人忙著抗疫的任務脫不開身,就派了女兒任采薇代表她的意志接待了楚幫主夫婦。
面對慕婉鳳開門見山的著急問候,任采薇口吻倒是樂觀,“楚夫人有心了,昆山的傷情,幾位大夫都來看過了,都說昆山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沒有傷及骨頭和重要部位,只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傷口就能痊愈康復了。”
“這起沖突,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堡里的人惹起的,任昆石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