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追究大會不歡而散,任昆山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桌子旁生悶氣,慕婉鳳走到他的跟前,“任堡主,方便說話嗎?”
任昆山沒好氣地回答:“楚夫人,你還想說什么道理,剛才在大會上,你已經把蒼云堡的人都說服了,現在單獨來找我,是不是還想逼我表態,讓我親口說我二娘和三弟的死和楚幫主無關,你才覺得滿意?”
“任堡主,你的敵意也不要那么大,大屠殺的是非曲直,我們心里都有一桿秤去衡量,我們也是性情中人,會忍不住為至親說話討公道,剛才在大會上我對你多有得罪了,我在這里和你道個歉,”慕婉鳳平和地說道,“定風鎮的領袖,從來不會有錯,如果我們說他錯了,那就是拆他的臺,讓他不坐那個位置,我也是為了楚幫主的前途著想,才會如此維護他的?!?
任昆山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直視慕婉鳳:“楚夫人,你來自西域邊塞,我聽聞邊塞人嫉惡如仇,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沒想到你來了中原不過一年,就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初心,你為達目的顛倒是非,不惜把黑的說成白的,殺人也被你說成了救贖。我雖佩服你的口才,卻難以茍同你的做法?!?
“你說我為達目的顛倒是非,倒不如說定風鎮這個地方,只能滋生出這種人,大家都是烏鴉,都沒有誰比誰更干凈、更高尚,相反,大家都很虛偽、很做作,打著為了保護一些人、一些事的名義,從而作惡去傷害其他人,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任堡主,我們都是一類人,你站在道德層面批判我,也就是在批判你自己?!?
“我是不是楚夫人所說的這類人,我不在乎,我無權批判你們天道會,同樣你也無權批判我們蒼云堡,你們只要知道這一點,一個人被害死了,他們的家人都有權去追究兇手,無論他們生前人品如何。”
“說來諷刺,你們蒼云堡里面,也只有三少主昆洛和影荷的人品是好的,只可惜他們沒有得到命運的善待?!?
“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以為她還愿意承認是蒼云堡的一份子嗎?恐怕她都不想留下。”
“她當然不想留下來,你們愿意放她離開嗎?”慕婉鳳反問道,說出了她找任昆山談話的目的。
“二娘和昆洛已經不在人世,我們全家人都解除了對影荷的軟禁,她想離開什么時候都可以,我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為難她,楚夫人,我這么回答,你滿意了吧?!比卫ド讲荒蜔┑卣f道。
慕婉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她未曾料到影荷竟已重獲自由。
月零城。
楚軒億與任昆泰二人,隱匿真實身份,穿梭于月零城的每一個角落,走走停停,不辭辛勞地四處探詢。經過不懈努力,他們終于探知了一個疑似無日神教駐扎點的線索,那是一條深邃且錯綜復雜的巷子,宛如迷宮一般。巷子內,房屋鱗次櫛比,大小不一,既有居民自住的溫馨小屋,也有對外出租的簡陋房舍,更有沿街開設的各式店鋪,琳瑯滿目。
隨著夜幕的降臨,這條巷子非但沒有沉寂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熱鬧非凡。道路上,各式地攤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占據了原本就不寬敞的空間。老百姓們紛紛擺出自己的商品,賣力地吆喝叫賣,從日常飲食到把玩之物,應有盡有,熱鬧非凡。這一切景象,看似再平常不過,充滿了市井的煙火氣息,讓人難以將其與兇險的無日神教聯系在一起。
任昆泰在認真地擦拭自己的斬鐵刀,細心地給刀涂抹上了墨綠色的有毒藥膏,保證刀鋒能有見血封喉的效果,在一旁觀察環境的楚軒億忍不住問道,“看來你緊張自己的刀,比找到尹玉楓還緊張,你是害怕了嗎?”
任昆泰頭沒抬,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無日神教在定風鎮制造了大屠殺,自知惹了大禍,平日生活里一定會加強防守,我們現在闖入了他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