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實質性助益。放她一馬,算作我退位的一個請求,可否?只需你一句話。”
楚軒志整理著衣領,端坐如初,他清楚哥哥此刻并無籌碼可迫使他答應此事。見哥哥心急之下竟對自己動粗,還拿所謂道德標準來綁架他,楚軒志心知哥哥已落下風。他不慌不忙地抽著煙,回應道:“哥哥,你的話里話外,我都聽明白了。你無非是可憐這個女人,不忍見她枉死。但你也得想清楚,你已不是幫主,若執(zhí)意救一個被大家認定為叛徒的人,只怕你也會被拖下水。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拼命,真的值得嗎?”
“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楚軒億沉聲道,“你心知肚明,采薇千金并無能力也無動機背叛兩派。我雖然不算好人,但底線還是有的。我們走的這條路,即便是踏著別人的尸體前行,也需保留一絲良知,以免自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哥哥,你手上沾了多少鮮血和人命,還記得良知二字嗎?”楚軒志冷笑,“我覺得你只是在找借口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別怪我說話直接,你只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打算出手相救的吧。”
“她是采薇千金,不是你說的這個女人!”楚軒億有些激動,“她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我們斗爭的犧牲品。僅此而已。”
“哥哥,你如此緊張她,怕她受到傷害,不如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楚軒志口吻輕佻,像貓逗老鼠一般,“畢竟她還是伊霓小姐的時候,你們在妓館的親密,我可是一清二楚。爽快承認,說不定我就心軟了。”
“夠了!”楚軒億怒喝一聲,努力抑制住怒火,“楚軒志,我已經放下所有尊嚴來求你,你又何必一再相逼!”
“我很少看到哥哥你為了女人如此失態(tài),除了已故的瑾芝嫂子外,采薇千金算是第二個了。這真的讓我大開眼界,還望哥哥不要見怪。”楚軒志淡淡地說道。
“是不是非要我承認我愛上了采薇千金,你才肯放過她?”楚軒億心一橫,反問道。
“既然是哥哥的真心話,又真心想救采薇千金的話,向我這個弟弟承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楚軒志話鋒一轉,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哥哥,你若能在嫂子面前,坦然承認你愛上了采薇千金,愿意迎娶她為妻,那我這個做弟弟的,二話不說,立馬放人。”
“你!”楚軒億被楚軒志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干生氣。這分明是在耍他,逼他答應一個不可能的條件。若是他不答應,楚軒志就能順理成章地拒絕他的請求。
楚軒志早已料到哥哥的反應,他把煙頭熄滅,轉頭對著門外,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嫂子,我和哥哥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你就別進來了,里面有煙味,對胎兒不好。”
慕婉鳳從門后現身,她是被楚軒志叫過來的。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沉默寡言的丈夫,震驚于他的話語和反應。隨即,她明白了一切,原來楚軒億對任采薇的人身安危如此上心,甚至不惜放下已經失勢的身份去求楚軒志放過她一命。這種重視程度,如果說他對任采薇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慕婉鳳心想,原來今早在青竹居兩夫妻的坦誠相待全都是演戲,只是為了不讓她輕舉妄動破壞楚軒億的“英雄救美”行動。在她心里,楚軒億最在意的還是任采薇那個可憐的女人,而她慕婉鳳這個妻子,只是他走投無路時的安慰品罷了。她不禁感到心寒,原來自己只是一廂情愿、自欺欺人。而楚軒億,也從未真正把她放在心里。
慕婉鳳內心波瀾壯闊、痛苦不堪,但她沒有表露出來。她只是輕輕地對楚軒志說道:“軒志,如果你忙的話,就不用特意找我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這次,她應付得很冷靜,沒有哭出來。
冰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