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沒用的飯桶!”楚連業憤怒地拍打著桌子,連下人剛剛為他倒好的熱茶也因此被震得摔落在地,茶杯瞬間碎裂成一片片尖銳的碎片,嚇得一旁服侍的下人驚恐萬分,幾乎要哭出聲來。
汪梓寧深知楚連業此刻的憤怒已至極點,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恭敬地應聲道:“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他匆匆離開了房間。
楚連業怒氣未消,揮手示意其他下人退下。待房間內只剩下他和妻子文茵時,他拉著文茵的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文茵,你說我們的兩個兒子怎么就這么固執呢?竟然都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如此不可開交,連幫中的正事都不顧了。我真是被他們氣得不輕啊!”
坐在一旁的文茵,目光冷淡地望著焦急憤怒的楚連業,卻始終一言不發。她的心中早已淡漠如死,如果兒子們都離開了,她也沒有繼續留在天道會的必要,更不想理睬這個占據她二十多年的丈夫。
楚連業對妻子的冷漠早已習以為常,他繼續與文茵交談片刻,忽然注意到外面又下起了雪,擔心妻子著涼,便起身回臥室為她取披肩。文茵見他起身離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偷偷從衣服的暗袋里取出一小包東西,迅速將里面的粉末倒入眼前的茶杯中,然后不動聲色地倒入熱茶。
楚連業拿著那條潔白的狐貍毛披肩走了出來,它看上去既柔軟又暖和。他輕輕地將披肩披在妻子的肩上,凝視著她那即便歲月流逝依然美麗的容顏,臉上不禁露出由衷的笑容。這么多年過去了,文茵依然是他心中那個令他心動不已的女神。為了她,他告別了過去浪蕩不羈的生活,將自己最珍貴的專情都獻給了她。即使她心中仍對他有所抗拒,甚至痛恨,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們已經結為夫妻,育有兩個帥氣優秀的兒子,攜手共度了二十多個春秋。對他來說,能夠與她共度一生,便是最大的愿望。他給予她的愛已經足夠多,至于她是否愛他,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能夠一輩子在一起,才是他心中最珍貴的。
“文茵,你還記得這條狐貍披肩嗎?”他溫柔地問道,“這是軒志七歲那年親手獵得的第一只狐貍,他興奮得不得了,特意將狐貍皮制成這披肩送給你。那時,我們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你甚至鬧到了要自殺的地步。軒志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于是他把這狐貍毛披肩送給你,還特意說是我送你的禮物。他希望我們作為他的父母,能夠相親相愛、和諧共處,共度一生。”
楚連業說著,輕輕摟住妻子的肩膀,眼中滿是感慨與溫柔:“我最喜歡的就是軒志這個兒子了。不是因為他嘴巴甜、聽話懂事,而是因為他從始至終都堅定地支持我們在一起。不像他哥哥軒億,有時還會勸我不要太過分對待你,否則就要帶你離開。哈哈,他們都是我們的好兒子啊!”
一提到兒子,文茵那冰冷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兩個兒子,是她在這段暗無天日的所謂婚姻中唯一的動力和支撐。她端起茶杯,遞給楚連業,輕聲說道:“喝茶。”
楚連業見狀露出驚喜的神情。每當妻子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甚至向他示好時,他都高興得像個孩子,心中砰砰直跳。他接過茶杯,忍不住在妻子的唇上輕吻了一下。他一生縱橫武林、所向披靡,從來都是別人畏懼他、他傷害別人。然而,他卻將自己僅有的柔情都給了陪伴他一生的妻子。
文茵靜靜地看著他喝下那杯茶,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次的微笑,是快意的,是勝利的象征。
冰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