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掏出一瓷白小瓶放在她手心,而后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她怔了片刻,低頭看去,心中大概知道這是他配的那清熱涼血的藥,來緩解她所中的媚藥的。
這樣就不必擔驚受怕了,也不必每次發作之時冒險去找他了。
謝檀最后看她的樣子浮現在她腦海中,他的眼眸似有千萬重霧靄似的,叫她看不真切。
冷月無聲,宋旎歡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白瓶攥緊。
另一邊,謝檀回到了檀院后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聽到響動的霜華過來,在門口叫了好幾聲公子,見沒人應,情急之下直接闖了進去,這才看到二公子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從未見過二公子這個樣子,無聲無息地坐在黑暗中,虛弱到了極點,又似乎和死了沒什么區別。
霜華仔細看他的臉色,青而白,眼也是直的,登時背心都汗涔涔地,她走上前去蹲在謝檀面前,“公子,好公子,您這是怎么了……又是誰折煞您了?”
謝檀垂眸看她,呆了片刻,將她往門外推。
“公子,您說話呀,您怎么了?”霜華扒著門邊不愿意走,眼里都是擔憂的神色,以往公子受了什么磋磨,都是淡漠無畏的,從不會像今夜這樣。
謝檀總算有了點反應,看著她笑了,“以后換個地方伺候吧。”
“什么意思?公子是要將奴婢打發出去么?”霜華第一次看見謝檀的笑容,瞠目結舌,莫名地又有種不祥的預感,“公子,無論發生何事,您放寬心……”
謝檀也不說話,推著她出去,關上了門。
在黑暗中他駕輕就熟地摩挲到枕下的一個木盒,看樣子有了年頭,打開后是一枚玉玦,陰刻著各缺了一劃的“熙徵”二字。
這些年留在謝家不走,就是怕哪天若是大赦天下,若是天可憐見,宋旎歡能僥幸從哪個犄角旮旯逃出來,她家人都沒了,無依無靠,她定會來謝府找他。
可如今,他實在無法看著她在謝云霽身邊巧笑倩兮,也叫不出那句嫂嫂。
想到這,謝檀只覺得心中的落寞和絕望無限擴大,從呼吸蔓延到骨髓,他知道這種痛不是一咬牙就能過去的。
他只能離她遠一些。
錯撩后,我成了反派心頭朱砂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