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府備倭衛的位置,選擇在了寧波府,與松江隔海相望又靠近舟山群島,不論是訓練還是日后以松江府為核心展開開海行動,都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舟山離朱厚煒選擇的募兵地點及近,可謂是增兵爆兵的極佳場所。
水寨,是現成的。
雖然大明現在的備倭衛堪稱糜爛,但衛所是絕對沒有什么減少點,水寨也都是保留著的。
文官們也不會閑的蛋疼去鬧說什么勞民傷財要撤了它。
先不說沿海倭寇不斷他們自身某些人就和倭寇暗中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上言要撤了水寨跟明牌說自身存在問題沒什么差別。
單單就是備倭衛、水寨每年能給這些“大人”提供的冰敬、炭敬以及每年能依靠操作中飽私囊的海量軍餉,他們就不舍得這些備倭衛消失。
所以哪怕日后都沒臉看了,這個建制文官們也會讓它們一直維持下去。
不過不得不說,某些人喝兵血喝的是真狠。
朱烈接手掌控住這水寨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所謂的備倭衛哪有什么兵的樣子啊,那一個個的面相雖沒有餓死鬼那般夸張也是面無菜色,朱烈都怕這些人訓練的時候有個大動作就將自己搞骨折嗝屁過去。
這些人的士氣之低,簡直刷新了朱烈的認知。
而原備倭衛所的備倭衛們,見到朱烈的到來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神色光彩的變化。
官員、上司待他們如同草芥,難道還要他們待爾等如親人?
要不是有九族羈絆的力量在,鬧個兵變把上級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唉,反正每天那點軍餉還能吃個半飽不至于將人餓死,一天天混日子唄。
這些原備倭衛所的兵卒,這段時間都會漸漸分配到其他的衛所去將水寨騰出來由鎮國府操練新軍,但朱烈看著卻不是滋味。
他是成國公府出身,家中也有許多經歷過大小戰事的老人,那是他們成國公府的底蘊,他自是明白這些武人們心中所想。
大明抵御外敵的刀刃被訓成了這個樣子,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呢。
摸了摸胸口朱厚煒交給他的那本《紀效新書》,朱烈眼眸微垂,隨即露出一抹精光。
若說之前的朱烈是一個武人硬件中套入了文人的系統,那現在的他則更像是一個蛻變的渾然一體的儒將。
若仕林文壇污濁成風,吾又何必要硬融入進去。
你們將大明的軍隊搞得這般烏煙瘴氣試圖將軍隊牢牢掌握在你們手中,那吾便遵從殿下之令,以鎮國府之名,再建一支嶄新的虎狼之師!
而首先這第一步,便是挑選一批展現的未被摧殘有可塑性的新備倭軍!
而地點嘛,自然就是殿下所言的江浙最窮的,械斗最頻繁之地,永康......
......
從大牢中釋放出來接到調令的戚景通一路行色匆匆,終于是趕到了寧波。
略做休整,整頓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戚景通前往鎮國府備倭衛點卯報到。
“下官戚景通,見過大人?!?
將調令呈上,戚景通擺正態度的面對著面前這個少年上司。
雖然朱烈年齡不大,但戚景通卻不敢有一絲小覷,態度端端正正,盡量不讓自己有什么冒犯之處。
唉,明明是一個性格豪邁不拘小節的漢子,在被官場教育之下,在不斷的被文官上司們穿小鞋之下,也是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性格,學起了官場那一套。
“戚景通?”
朱烈拿著調令瞅了瞅,又瞅了瞅下方端端正正的戚景通,下意識的詢問道。
“是!下官戚景通?!逼菥巴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