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大個想要好處,徐祈兒心里嗤笑一聲,不過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王武大哥,我這里有一枚祖傳的扳指,價值千金,是頂頂好的羊脂白玉,就這小小一個扳指就夠你在京城買下一個兩開三進的院子。”
王武聽著徐祈兒的話,眼珠子轱轆轱轆轉,臉上顯得有些滑稽“那你先給我看看,我搜過你的身,怎么不知道你身上有扳指!”他想的挺美的,這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只要激激他,他應該就會把東西拿出來。
“……”
徐祈兒看著他豐富的表情,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自然不可能上當,“王武大哥,那你先給我解開繩子啊,要不我怎么給你拿,你放心吧,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是你的對手!”
“行吧,我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不過你要是敢騙我,我讓你悔不當初!”說完還朝徐祈兒揚了揚自己的拳頭威脅著。
繩子被解開的瞬間,徐祈兒感覺自己的手臂得到了放松,但身體卻繃得更加緊,整個人進入了備戰狀態。
“快拿出來,你個混小子,別磨磨唧唧的!”說著就要去扯他的衣領子,徐祈兒側身躲了過去,身體靠在窗戶邊。
“好了,我馬上拿個你看啊!”徐祈兒雙手從后腦勺摸了摸,然后拿出來一個精致的玉扳指,形態小巧,周邊浮雕蘭草,看著就是給小姑娘戴的,也難怪能被他藏到發髻之下,這個扳指原本是買來給妹妹防身的,沒想到還沒送出去,自己就被綁架了,真是造化弄人!
王武也不管是男式女式,值錢就行了,看見扳指就要上去搶,沒想到剛摸到扳指就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倒地不起。
徐祈兒踢了他一腳,就踉踉蹌蹌的從窗戶跳了出去,不要問他為什么不走門,因為門都被王武那個王八蛋鎖上了。
這是邊塞的一個小鎮,來往行人并不密集,其中還有一些契丹人在交換貨物,客棧在一個小巷里,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墻,街道兩邊是也有一些茶樓和酒館,不過更多的是兩旁曠地上張著大傘的一些小商販。徐祈兒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只能依稀聽見周圍人的嗡嗡聲,不知道王武是不是已經在到處找他了,那個迷藥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如果被抓回去,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逃跑了。
“少主,你為何要救他?”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子朝身旁的冷峻少年詢問道,語氣里有些不悅,不過是一個漢人小白臉罷了!
少年眉眼清冷,對屬下僭越的行為有些不悅,“巴魯和,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做事還輪不到和你解釋,不要以為你是首領派來的,我就不能對你如何!”
巴魯和立刻惶恐的跪下來“少主,我只是一個被派來保護您的侍衛,萬萬不敢對您不敬。”
耶律億看著他,沒有言語,巴魯和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還是被他看到了,不過他對此沒什么看法,畢竟沒人會在乎螞蟻在想什么,“滾出去!無事不要來打擾我。”
“是,屬下告退。”巴魯和如獲大赦一般退了出去,卻有些心驚少年那上位者的氣勢,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秋色無遠近,出門盡寒山,徐夫人母女二人離開的時候正是初冬時節,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就是她們走的第五日,漫山雪霧風霜,深一道素白,淺一道暗黃。天地界線飄虛,寥寥一隊車馬,頂著鉛色垂云,在山路上蜿蜒,行路艱難。
“還有幾日就到江臨了。之前給你二表舅去了信,他的人到時候會來最近的驛站接我們。”
馬車上,頭戴“臥兔兒”(一種女性裝飾品,用來御寒),穿著狐裘的美婦人,給對面少女整理好衣袖,憐愛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雪下得太大了,沒法在中途停,只好抄近路走,希望一路平安吧……冷不冷?”
對坐的少女十歲大小,端坐在芍藥紋金絲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