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楚熙一句話將陌風嚇的,全身好似被抽了力氣一般,他雙腿瞬間軟爛如泥,一顆心好似也被判了死刑一般,痛的快要炸裂了。
陌風雙膝跪在地上,他全身輕顫,緊抿薄唇,一言不發。
白清蘭知道陌風的身世,她也知道這不是陌風和楚熙的錯,可他們為什么不與自己言明,為什么要瞞她到如今?
而且,既然是當今陛下的錯,那老天為什么要和她開這個玩笑,讓他們都姓容?
白清蘭心痛如絞,她不再言語,不再追問,轉身便施展輕功,頭也不回的離去。
見白清蘭離去,陌風和楚熙才緩緩起身站立。
陌風冷冷瞪了楚熙一眼后,才施展輕功轉身離去。
寒風凜冽,烏云蔽月。
茅草屋外,陌風雙膝跪在屋前,誠心懺悔。
冷風毫不留情的吹進陌風的衣袖中。陌風長發飄逸,雙袖灌風,他的雙腿也因長時間未起而有些酸麻,但他并不在意,畢竟,是他先對不起白清蘭的。
“滾進來!”
白清蘭冷冽的聲音自屋里傳出。
陌風微微起身,他雙腿雖然已跪的酸麻脹痛,但他腰背依舊挺得筆直。
只因他做影衛時,白清蘭曾對他說過,身姿如松,挺拔不屈,站姿如竹,寧折不彎。
陌風走進屋里,只見桌上一盞明晃晃的蠟燭燃燒著,火光時大時小。
白清蘭端坐在榻邊,陌風走到榻前站立,他雙膝下跪,一臉請罪的模樣,“主子,屬下該死,請您責罰。”
白清蘭從袖中拿出兩張折疊好的白紙,她紅唇翕張,“這是你的賣身契和死契,今夜我還給你。你拿了它日后就自由了,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陌風聞言,眼底微紅,眼眶濕潤,他心痛不已,似有一把匕首刺穿他的胸口,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陌風哽咽了幾下,優美的喉結上下移動,他聲音沙啞,輕聲問道:“主子,恕屬下斗膽問一句,屬下對主子而言,是否已經無用了?”
在沒有聽到答案時,陌風全身繃緊,心跳加速,就連藏在袖中的雙手都緊張到緊握成拳,手心全是熱汗。
白清蘭語氣冷若冰霜,毫不留情說道:“你記住,你姓容,白家的血債有你一份。所以,你做再多我也不會感激你?!?
一句話讓陌風的心如墜冰窟,他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緊握成拳的手無力松開,修長的指節因他緊握時力道之大而變得慘白。
“嘀嗒~”
淚水落于地面的聲音傳到白清蘭耳中,白清蘭低頭,只見陌風無聲無息的落下淚來。
他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此刻眼底全是悲傷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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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自己懦弱無能,為什么自己不能早點和白清蘭說實話?
陌風抱拳行禮,“主子,屬下罪孽深重,罪該萬死,但求您別不要屬下,屬下還有用的,可以贖罪。但若您真不要屬下,屬下也只有一死,才能還您的恩情了?!?
陌風說著,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陌風對白清蘭而言,是最為特別的存在。
白清蘭雖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武林盟主之女,但她卻也是個人。
人有千面,心有千變。當善良充斥著白清蘭的內心時,她就會對陌風動惻隱之心。
白清蘭將陌風收入訓影室中做自己的死士,賜名陌風。
還請人教他讀書習字,還親自教他習武是因為貪欲。
凡人無不迷戀美色,無不厭煩孤獨,白清蘭也不例外。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人無完人。
所以陌風對她而言是一種欲望,她無法突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