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論。”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螻蟻在人類面前是渺小的,但人類在天地面前,也不過恒河一沙,滄海一粟。”琉璃諷刺道:“你以為你自己的命,能比螻蟻好到哪去?”
“螻蟻與人,不可混為一談。只因禽獸蟲鳥不過是被人類隨意掌控的一條命而已,他們再強大再厲害,也抵不過人心。但人不同,人類以智取勝,所以才能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白清蘭輕嘆,“這個世界本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每條生命誕于世間都要學會的道理。人活一世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人活一世,也無非是安身立命四字,為人可以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為獸,便只有被人類掌控的份。”白清蘭看向琉璃,笑意溫柔,“琉璃姑娘,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人生于世間,本就是要來受苦的。既然做人都這么辛苦了,那你又何苦要每日都跟我過不去呢?這樣不是也在折磨你自己嗎?”
天地烘爐,人間烈獄,眾生魚肉,誰不是在其間苦苦煎熬。
而生而為人,就是生存于地獄,世間之苦,是在生命結束之前永無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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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他人為慈,放過自己為悲。
琉璃雖懂這番道理,可心里卻還是不肯原諒白清蘭,畢竟,再多道理也喚不回一個執念已深的人。
琉璃與楚熙是十年的相依相伴,十年的日久生情,琉璃只知自己是孤兒,若沒有楚熙將她撿回去,她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琉璃不想與白清蘭多費唇舌,便行了一禮,“白姑娘,主子該醒了。”
白清蘭知道琉璃是故意轉移話題,她輕嘆,“琉璃姑娘,由愛生妒,終遭反噬。”
琉璃皮笑肉不笑,她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著。
白清蘭看著她走路時不偏不倚的身影心中哀嘆,機會我已經給了,是魔是佛,只在你一念之間。若你以后有心要與我為敵,別怪我手下無情。
回到茅屋時,只見楚熙已經穿戴整齊,他自己推著素輿,從屋內出來。
白清蘭心中腹誹,可真能裝啊!
琉璃快步走到楚熙身前,單膝下跪,一臉請罪模樣,“主子,屬下來遲,還請主子恕罪。”
楚熙面色柔和,“你退下吧!”
琉璃行了一禮,“是!”
琉璃語畢,便站起身,迅速退下。
琉璃一離開,現場頓時靜寂無聲。
良久,楚熙才緩緩張口,笑靨如花,“浮生,你氣消了嗎?要是沒消氣,不如再打我兩下?”
白清蘭微微搖頭,“打你有什么用?畢竟血債,可是要用血來償還的。”
楚熙心頭一顫,他垂眸,密密麻麻的痛涌到了嗓子眼。臉上的微笑一掃而光,他滿臉失落的問道:“所以,你是來殺我的嗎?”
白清蘭輕笑一聲,“你一人的命可抵不了我白家二百九十八口人的性命。再說,我殺你也不能改變什么,反倒會遭琉璃姑娘的記恨。”白清蘭陰陽怪氣道:“畢竟琉璃姑娘跟我說,你的命金貴的很,我們這些平民若殺你可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可擔當不起!”
楚熙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怒從心起,琉璃,你真是太放肆了!
楚熙怕白清蘭誤會,他急忙解釋道:“浮生,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浮生,她敢這么得罪你,我等會就去殺了她,拿他的尸體向你賠罪!”
“這世間真心對你好的沒幾個,為了幫我消氣,除去一個對你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值得呢!”
楚熙沉下氣,“浮生,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沒你重要。忠心之人失去了還可以再培養,但這世間,只有一個白清蘭,若失去了她,你讓我怎么辦?”
白清蘭緩步走到素輿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