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吧。
裴嗣音愛了裴子衿十年,十年的相依相伴,日久生情,裴嗣音也以為,裴子衿對他如珠似寶,所以裴子衿也是愛她的。
裴嗣音一直以為,自己總會有朝一日穿著鳳冠霞帔嫁給他,可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這一切也不過只是裴嗣音的以為罷了,就像一場美夢一樣,夢醒后,一場空。
裴嗣音扯出一個淡然的笑,“我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和我同年的女子,皆已嫁為人婦,生兒育女。我若再不嫁,與你而言是累贅,與我而言,也老了。再者,夫妻不就是搭伙過日子,相互扶持嗎?見沒見過不重要,只要能把日子過下去就行了,畢竟跟誰湊合不是湊合?我若嫁了一個對你有利的人,也算是我報答你了。而且,哥哥也要納新婦了,我若一直待在府里,嫂嫂進門后,會不高興的。哥哥,打擾了你這么久,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裴嗣音語畢,心酸不已,她咬咬牙,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盡量不讓這心中的傷痛溢滿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
三生有幸遇見你,縱使悲涼也是情
遇到裴子衿是裴嗣音的幸,也是不幸。
幸運的是裴子衿和裴嗣音兩人都深愛著彼此,而不幸的是裴子衿因自己是個太監和失身一事而不敢去愛裴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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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僅殘缺且還臟了,一副爛泥之身,臟污不堪,又怎敢高攀天上明月?
裴子衿平心靜氣解釋道:“嗣音,婚姻不是兒戲,而陸孚也并非你的良人。嗣音,你住在我的府中就是這府里的二小姐,沒人會覺得你是累贅。你的婚事可以由你慢慢選,就算一輩子選不到心儀夫君也沒關系,我可以養你一輩子。還有,你若不喜歡陸昭,我現在就可以拒婚,所以,不要再執著嫁給陸孚了,好嗎?”
裴子衿的話令裴嗣音心中升起一抹暖意,只可惜,裴嗣音心意已決,她毅然決然想嫁給陸孚。
畢竟裴嗣音深愛裴子衿,對他的愛堅如磐石,不可轉移,可現在磐石已碎心也沒了著落,她日后終有一日會嫁人,但所嫁之人終究不會是裴子衿。
既如此,那嫁誰又有什么關系呢?
裴嗣音笑道:“哥哥,我想嫁給陸孚,所以,不要再勸我了。”
裴子衿見自己苦勸無果,面上不禁泛起冷意。
裴子衿對裴嗣音從不輕易動怒,可這一次,裴嗣音字字句句都觸碰到了裴子衿的底線。
裴子衿深愛裴嗣音,為此,他哪怕不娶裴嗣音,也想用親情的名義將她捆在自己身側一輩子,可如今看來,女大不中留。
裴子衿聲音冷冽,一字一句如冰寒般冷的徹骨,“胡鬧也要有個限度,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裴子衿威脅道:“嗣音,這樁婚事就此作罷,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你沒有做主的權利。你記著,你若再為這樁婚事鬧性子,就別怪我無情,打斷你的腿。”
裴子衿語畢,不再給裴嗣音說話的機會,他徑直轉身離去。
天上烏云密布,地上黃沙漫天
“咚咚咚……”
戰鼓擂起,號角吹響
鄞州城外,興南兩軍已是廝殺一片,打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
興南兩軍手拿刀槍劍戟,他們不畏生死,奮勇沖鋒,對著敵軍就是一頓揮舞亂砍,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大批兵卒,或手腳不全,或尸首分家,或身中數劍,慘死倒在血泊中。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毫不畏懼,反而在沖鋒陷陣的吶喊聲中,殺的越發盡興。
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將士們不畏生死,一鼓作氣,推鋒爭死,那一張張原本干凈整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