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字不差的轉達。”
“去吧!”
陌風行了一禮,才轉身退下。
房府的高臺上視野開闊,登高遠眺,能看到柔城一條長街上熱鬧非凡,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萬家燈火闌珊處。
站在高臺下的白清蘭含情脈脈的看著臺上那一抹玉樹臨風的白衣身影。風中搖曳卻屹立不倒,如萬年傲然挺立的孤峰,清冷寂靜。
朱湘不聲不響走到白清蘭身邊,好奇問道:“白姑娘,看什么呢?”
白清蘭因早就察覺到朱湘的存在,因此也沒驚訝。他只是淺笑著說,“看我的白月光,看我的美佳人,看我放在心尖上的貴人!”
“那么喜歡,為什么不上去?”
白清蘭輕嘆氣,“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朱湘被逗笑,真沒想到,白姑娘動情起來竟也這么專心。
“好,那你就繼續在這欣賞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語畢,朱湘快步退下。
柔城里,敵軍退去后,百姓就恢復了正常生活,到了晚上,街市里歌舞升平,舞龍舞獅,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遠處,笛聲回旋,琵琶奏樂,朱湘耐不住寂寞,獨自一人出了房府。
燈火如晝,花燈結彩照的夜市一條街上遠近通明。擁擠不堪的人群,孩童的歡聲笑語,一切都是那么熱鬧。
只可惜這份熱鬧,朱湘始終都無法融入。
孤寂獨步夜市中,心落冰窟無厘頭。
忽忘影隨千千步,濁酒伴吾杯杯愁!
對于朱湘而言,南陌才是她的國,朱家才是她的家,她來古月極為不適,因為這里的風土人情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她在這里除了胡臨外,她沒有朋友家人,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她在這里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身如柳絮隨風飄,心似浮萍逐水流。
可回了朱家又如何呢?她的嫡母還是會千方百計的刁難她,而她的母親因人微言輕,也護不住她。
“阿湘!”
身后傳來胡臨的聲音。
朱湘回頭,只見胡臨手拿一根糖葫蘆,笑的一臉溫柔的站在自己身后。
胡臨把糖葫蘆遞給朱湘,關心道:“看你心情貌似不太好,就給你買了一串糖葫蘆,嘴甜了,心也就甜了。嘗嘗吧!”
在這人心涼薄,無人問津的異國他鄉里,竟還有一抹溫情時時刻刻,無孔不入。
一句關心,一串糖葫蘆,也能讓朱湘內心的孤寂傷感沖淡幾分。
朱湘接過胡臨手中的糖葫蘆,笑道:“謝謝!”
兩人一邊游街一邊閑聊。
不遠處,搭建了一個戲臺,臺下站滿了人群。朱湘湊了過去,胡臨也跟她身后。
臺上戲子一襲青衣,艷抹濃妝,粉墨登場。
只聽那戲子唱著:“夢回初,春透了,人倦懶梳裹。欲傍妝臺,羞被粉脂涴。趁他遲日房櫳,好風簾幕,且消受熏香閑坐。”
唱腔曲盡其妙,聲動梁塵。引得臺下無數人鼓掌。
臺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唱的是悲歡離合,陰晴圓缺,唱的是紅塵俗世,世態炎涼,唱的是相濡以沫,相忘江湖,一曲唱罷,兩相皆妄。可偏偏戲臺下的人卻當了真。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世人大多都是愚蠢癡兒,庸夫俗子,偏那戲臺上人才能將這世間人情冷暖,看的透徹。
朱湘觸目興嘆,“當真人生如戲,戲若人生。都道戲子無情,薄如一面。可我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胡臨輕笑,“眾人皆醉你獨醒,阿湘,在我眼中,你也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