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紅日薄發。
皇宮前,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少時,一個身穿宮服的婢子從宮中走出。門口的侍衛見了,剛準備伸手阻攔,婢子便從袖中拿出一塊牌子,侍衛行了一禮,便不再阻攔。
婢子走的近了,才看清樣貌。一張白色的小臉上兩道好看的柳葉眉,一雙圓眼黑眸,似一汪清潭中點綴的黑石。
這婢子正是秋夢瑤身邊的九兒。趕馬小廝看到九兒,跳下馬車,在一旁恭恭敬敬稟報道:“公子,宮里來人了。”
車簾被掀開,胡嘉身著一襲素衣,披著一件黑色斗篷從車上下來。
九兒走上前行了一禮,“大皇子,請吧!”
語畢,胡嘉在九兒的帶領下,順利進了皇宮。
申時時分,太陽西斜,炎熱的夏季漸漸涼快了些
吱呀——
房門被打開,裴煥身著一襲黃衣走出了房門。
他走過庭院,穿過游廊,來到大街上,穿過長街,轉彎到小巷深處。
周錚身穿一襲黑衣,在此處等他多時了。
裴煥見到周錚后,急忙問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幫你做了。解藥呢?”
周錚當然知道,裴煥背叛了裴嗣音,裴嗣音和裴子衿將不再視他為親人。
如今的裴煥已威脅不到任何人,所以裴煥在周錚眼中,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他現在只是一顆棄子。
但一顆棄子如果活著,日后可能會成為威脅,雖然裴煥活著,能威脅到周錚的幾率不足百分之一,但周錚是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人。
他為了萬無一失,只有毀了棄子,周錚才能心安。
周錚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白瓷瓶隨手朝裴煥一扔,裴煥凌空穩穩接過。
裴煥雖做了許多對不起裴嗣音的事,但裴嗣音說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裴煥心有愧疚,他還是忍不住替裴嗣音求情,“周公子,裴嗣音畢竟是個柔軟女子,她手無縛雞之力,對你們構不成威脅。所以,請你們利用完她后,就留她一命。”
周錚譏諷道:“裴煥,是你親手將裴嗣音送到我手中的,事情做都做了,還裝什么假慈悲?”
周錚一句話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入了裴煥的心。
是啊,事情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不過是假仁假義罷了。
裴煥苦笑幾聲,他伸手打開瓶蓋,從里面倒出一顆藥丸,含在嘴里,吞咽下肚。
“唔!”
不消片刻,他只覺腹痛不已,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令他嘴里不住呻吟。
“噗!!”
裴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裴煥痛的五官扭曲,嘴里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他啞著嗓子,質問道:“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周錚轉身,邊走邊一臉滿意的笑道:“要你命的毒藥。”
周錚語畢時,只見他縱身一躍,已不見了人影。
只留裴煥因疼痛而癱倒在地,裴煥痛的汗流浹背,心跳加速。
他的身體在不住痙攣,待他痛感消失時,他全身已無力氣,他平躺在地面望著湛藍的天空。
此刻他才明白,原來自他服下毒藥的那一刻起,他的結局便必死無疑。
人都說,貧寒休要怨,富貴不須驕。善惡隨人作,禍福自己招。
裴煥今日的下場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因為他那顆善妒的心,他也不會是今日的下場。
裴煥哽咽著嘴里的鮮血,他此刻心里滿是愧疚與自責,他用盡全力吐出五字,“嗣音,對不起!”
裴煥語畢時,他只覺全身已無知覺,裴煥合眼,再無生氣。
今日七月一號,是胡岳六十二歲的大壽。
戌時,大殿上的宴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