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澤伊向其余三個人解釋這不是幻術的時候,遠處響起了古怪的樂器聲,只是這一回更加難聽,讓人無法接受。
讓科澤伊來形容的話,就是用指甲劃過農村小院的那種薄鐵門,或者摻入小石子的粉筆劃在黑板上。
在那可憎的聲音之后,遠處再次揚起高高的塵埃,學聰明的四個孩子趕緊就近找了塊比較巨大的裸露巖石躲在后面。
席卷森林的沖擊如海浪一樣沖來,拍打在巖石上,這純粹是壓制過力量后被攻擊掀起的氣流,如果是大范故意為之的沖擊應該會將附近都夷為平地。
也是在沖擊過后,遠處傳來琴弦崩裂的刺耳聲音,聲音中夾雜著某種生物的尖嘯。
遠處,烏爾比諾浮在空中,他的雙手分別拿著一把西洋花劍斜指著下面的區(qū)域,花劍也叫快劍,是西洋劍當中最輕巧、速度最快的,平時被烏爾比諾掛在腰上藏在長袍里面,完全看不出來痕跡,也難怪他從來不帶那種長柄的法杖。
地面上,塵埃掩蓋之下,那個被科澤伊看見的畸變人形生物被無形的物體穿在巖石上,胸腔被開了個平滑的血洞,那些令人作嘔的肉芽也被一同泯滅,但是它的體內卻沒有任何內臟,而是完全被血肉所填充,還有類似樹木纖維的痕跡。
在收到最后的攻擊時,他下意識用雙手把和自己血肉相連的“索爾特里琴”從身上扯斷,從烏爾比諾的攻擊軌跡中移開。
“很抱歉,但那也是腐化的一環(huán)。”
烏爾比諾隨手甩出一兩道刺擊,和那自動發(fā)出攻擊的琴弦對立著,最終將琴弦繃斷,把琴身毀成三截,上面的血肉開始萎靡干癟,最終化作一抔紅色的土灰。
腐化樂師原本死板僵硬的面部肌肉微微移動,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傷感、遺憾、留戀和后悔,開裂的嘴巴開始滲出黑血,眼球和鼻子和琴上的血肉一樣開始腐爛塵埃化,留下一具瘆人的血尸。
“看來你已經把它處理掉了,烏爾比諾。”
一個帶著滿頭白發(fā),手握法杖,穿著傳統(tǒng)樸素法師袍的老者出現(xiàn)在校長的身邊:
“看來還是老了,行動也沒有你們這么利索了。”
“托一個小朋友的福罷了。”
“所以這家伙是......”
“一個熱愛著音樂但是被力量沖昏頭腦的倒霉吟游詩人吧。”
烏爾比諾看著對方的血肉灰土化后,從身體里掉出來的一本刻著扭曲符號的古書,那上面原本的血肉不屬于腐化樂師,而且已經固化,保留著本來的樣子。
“唉,您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當然,我在森林里找到一個被修復后重新激活一次的祭壇。
說實話那個地方我去過不止一次,從來沒想到一塊隨處可見的巖石會是某個邪神被摧毀的祭壇殘骸,也真是難為這家伙能分辨出來,可能在尋找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蠱惑腐化了吧。”
宿舍管理員、前任校長歐洛林抬起左手,對著地面上的殘骸,四周的泥土開始改變形狀形成一個圓球,把斷掉的琴、死掉的人包裹其中。
他的手掌并攏成拳,沒有任何顫抖,飄起來的土球就看開始一層一層凝實縮小,最后縮成頭顱大小掉在地上,把下面的巖石砸出一個坑。
黑白雙色的咒文從法杖中飛出,連接到一起一層層覆蓋在球體表面,滲入其中,毫不夸張的說,這球現(xiàn)在已經可以當作某種流星錘武器的錘頭,在大多數(shù)攻擊下都不會開裂哪怕一點。
“就這樣吧,年紀大了干點活兒就累的喘不過氣了,我還是回住宿區(qū)歇會兒,前幾天有個返校回來的小朋友給我?guī)Я艘话鸦位斡朴频囊巫樱稍谀巧厦孢€挺舒服的。”
烏爾比諾聳了聳肩:“可沒有哪個上了年紀的法師像您一樣輕松把元素實體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