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邊境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上,坐落著一個個宛如繁星般點綴其間的哨所。
它們猶如警惕的眼睛,始終緊盯著妖獸山脈的方向,時刻準備將各種異常情況及時通報給后方。然而,就在這個夜晚,所有的哨所仿佛突然失明,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在其中一間哨所內,通信終端不時傳出滋滋啦啦的雜音,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請求通話的聲音,但卻無人回應。
在通信終端前,一名邊境戰士手握對講機,靜靜地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而在門外,班長和其他幾位戰士的尸體以各異的姿勢倒在地上,周圍還有多具妖獸的尸體。
班長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信號槍,顯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成功地發出了預警。
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恐懼,有的只是微微的遺憾……
在這個哨所山下的軍營里,氣氛異常緊張。
這里駐守著北境邊境第一軍團下屬的第五偵察營,他們肩負著保衛邊疆的重任。
然而,由于哨所及時發出的示警信號,第五偵察營雖然做出了最快的反應,但仍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在與妖獸的短暫交鋒后,他們很快失去了對局勢的控制。鋪天蓋地的妖獸涌入了軍營,其中飛行妖獸的出現更是讓軍營的防御瞬間崩潰。
戰火在軍營內部蔓延開來,僅僅堅持了不到十分鐘,營首就在營門前戰況最激烈的地方壯烈犧牲。
隨著營首的犧牲,整個指揮系統也陷入了癱瘓,軍營內一片混亂。
無數戰士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面向妖獸的方向倒下,至死不屈。
這座原本擁有上千名士兵的龐大軍營,如今卻變得空空蕩蕩,一片死寂。
僅剩下不到十名士兵擠在一輛殘破的軍用裝甲車上,滿臉不甘和憤恨。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后方瘋狂奔逃,試圖脫離妖獸的追擊。
裝甲車上年紀最小的列兵周曉,渾身沾滿鮮血,眼圈通紅如血。
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悲痛與憤怒,在車上失控地哭喊著:“放開我,讓我下車!我要殺光這群可惡的畜生!”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仇恨,淚水混合著血跡流淌而下。
“班長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我一定要為班長報仇!”周曉的哭泣聲回蕩在車廂內,讓人心酸不已。
然而,車上的其他士兵們都沉默不語,沒有人出聲反駁或阻止他的哭鬧。
他們默默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痛苦,心中同樣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周曉用力擦干臉上的淚水和血水,重新恢復了一些視力。
他凝視著車內的其他人,試圖更清楚地看清他們的面容。突然,他指向對面那位在最后時刻把他拽上車的陌生戰友,怒吼道:“你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們這些膽小鬼,逃兵!我看不起你們!”
他的指責如同利劍一般刺痛了每個人的心。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腹痛,肚子像是被重錘連續重擊兩次,讓他忍不住一陣干嘔。
他惡狠狠地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那位老兵,因為剛才那兩拳正是這位老兵出的手。
老兵用低沉而嚴肅的語氣說道:“閉上你的嘴!你這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我們這些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你以為我們想逃跑嗎?”
“這是在執行營首犧牲前下達的最后命令,通信已經中斷,我們必須有人活著回去報信。”
“我們軍營的身后就是臨風鎮,那里住著十萬百姓,如果不能及時趕在妖獸到達前發出警報,你能想象后果有多嚴重嗎?”
周曉聽著老兵的訓斥,臉上的憤怒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莊重和嚴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