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學會騎馬了。
僅限于,騎著馬,讓馬慢慢走。
然后呢,竇樂就搬家,搬到五里之外,高冠別院去了,每天溜達著來馬場轉一圈,然后就回去高冠別院自己的溫柔鄉之中去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三月下旬的一天,李秀寧來了,不是一個人來的,帶著她的夫婿柴紹。
馬場可熱鬧了。
竇樂拿著一塊盾牌站在一處木架看臺上,用力的在吼著:“三壘,傳回三壘呀,笨蛋呀!”
眼看著那位趙國公府的親衛撲到了三壘的壘包上。
獨孤十三大笑著,提著球棒走到擊球區。
獨孤十三單手提起球棒指向竇樂:“這一球,我若擊出圍欄,李娘子府的人,負重五十斤,山中十里,他們那只羊就歸我們了。你,竇郎,要輸給我五百錢。”
竇樂雙手扶著盾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球場。
這是一場約定好的比賽。
趙國公府派了五十名親兵,李娘子府也派了五十名親兵。
這一場,贏的有兩只羊。
輸的,不但沒肉吃,還要負重在山里跑十里。
都是盡了全力的。
李秀寧和柴紹到了,吩咐不用驚動竇樂,也別打斷場上的比試。
李秀寧看到李玄霸坐在高處,疑視在場中,專注的看著,左手戴著一個奇怪的手套,右手提著一根球棒。
四處再看看。
人真的不少,除了站在場邊圍觀吶喊的人,還有一處臺子,臺子上無論是貴婦,還是孩童,都在竭力的嘶吼著,為各自支持的隊伍在加油。
投手壘上,投手將拿球的手高高舉起。
圍觀的,看臺上的,聲音變小的許多,大半的人都凝神閉氣關注著。
第一球發出,獨孤十三揮棒引動的風聲,站在木架看臺一側的李秀寧與柴紹都可以聽到清楚,勢大力沉,這一棒若打在人身上,足夠要命。
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所有人都盯著飛起來的球。
角落,有人舉旗:“出界。”
坐在高處的李玄霸跳了起來:“還有兩球,還有兩球。”
比剛才聲音還大的吼聲不斷的出現,有人給投手打氣,有人給擊球手加油。
李秀寧與柴紹,就算不懂規則,卻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
獨孤十三扔下棒球,后退幾步活動了幾下身體,抓了一把土在手中搓了搓,重新拿起球棒站在擊球的位置。
投手也將球高高舉起。
瞬間,全場安靜下來了。
第二球,竟然是一個弧線球,擦著球棒落在捕手的手套中。
這次不止是李玄霸,無論押注李娘子府親兵的人,還是押注趙國公府親兵隊的,所有人都在高喊:“還有一球,最后一球。”
最后一球,壘上有兩個,只落后一分。
只要一個長球打出去,趙國公府的親兵就可以反敗為勝。
球投出來了,這次沒有清脆的響聲,只有咔嚓一聲。
獨孤十三手中的球棒有一截幾乎是粉碎的,他沒動,因為他跑不跑已經不重要了,球高高的飛了出去。
只見幾名外場的防守球員飛奔著,眼看到了圍欄。
有一人跪在地上,一人雙手扶著圍欄,讓最后跑過來的踩著兩人高高躍起,在空中接住了那粒球。
獨孤十三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球棒斷了,剛才那一球肯定能飛出圍欄。
輸就是輸了。
杜如晦對李靖說道:“齊心應戰,假以時日,可期。”
李靖認可:“竇郎君說他不識字,不會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