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獨孤修德問:“這個國舅到底是什么來頭?”
國舅是什么來頭?
獨孤武德回答:“什么來頭,算起來外甥女嫁入他府中,咱家妹子也入他府中。一個相當有手段的人,滅了薛舉、平了李軌,劉武周那邊對外說是唐秦王領軍,他在軍中,正如此次?!?
這一次,唐軍掛出的也是秦王的大旗。
事實上,竇樂沒旗。
獨孤修德陰沉著臉:“王世充殺我父,這仇難道就不能報了?”
獨孤武都:“為何不能報。”
獨孤修德說道:“在大河邊立誓,縱然是攻下洛陽城,也不能殺他?!?
哈哈哈!
獨孤武都大笑:“立誓的是大唐的國舅,關我等兄弟何事?”
“這,這合適嗎?”
獨孤武都:“有什么不合適,大唐圣人還能殺了咱們兄弟不成?姑母現追封元貞皇后,咱們是姑母的親侄兒?!?
聽到這話,獨孤修德表情中流露出一絲狠辣。
獨孤武都又說道:“到了長安城,晉王府、齊王府,任選一個。我相信,咱們這位妹夫,大唐國舅,遇大戰之時,大唐圣人必會讓他帶兵出征。到時候,若在戰場之上擊殺王世充,誰也挑不出咱們兄弟的理?!?
“沒錯?!?
獨孤修德的心情一下子就變的很好。
就這樣,數日后,長安城。
竇樂的船剛停在位于長安城東郊的碼頭上。
這一處,是長安城浐河與霸河的交匯處,風景獨好。
竇樂下船,裴寂就已經在這里等候了。
竇樂遠遠就施禮:“兄,專程在等我?可惜沒帶禮物,這次去洛陽,也沒什么值當買回來當禮物的?!?
裴寂上前:“確實是在特意等你,隨我入宮,圣人在等你。”
竇樂上了裴寂的馬車:“兄這么嚴肅,難道是有什么麻煩事?”
裴寂:“尉遲敬德。”
竇樂無奈的搖了搖頭,裴寂繼續說道:“許多人上疏,認為劉武周所部歸降之文武,不值得信任。”
竇樂這才問:“我關心的是,誰在長安城說,秦王府領軍去洛陽又敗了。是誰放出的這個謠言,這個是何居心?”
裴寂:“暫不知?!?
竇樂也沒接話。
裴寂在一旁:“圣人,今天非常不高興。猜不出是什么事,不過聽說你要回來,大早上就派了宮中太監總管來傳詔,讓為兄在碼頭迎你,然后直接帶你入宮。”
“嗯?!备]樂點了點頭,他從裴寂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到,事不小。
不過,竇樂不相信是因為尉遲敬德。
這事,不值當李淵情緒這么差。
竇樂又問了一句:“沒傳秦王殿下?”
裴寂:“沒有?!?
竇樂心中倒是有些緊張了,心中也沒亂猜,因為從碼頭到宮里,最多半個時辰,沒一點頭緒,這點時間想猜出來一點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皇宮,李淵的御書房。
李淵示意:“裴監,去歇著吧?!?
“是,臣告退。”裴寂離開的時候,輕輕的拉上了門。
李淵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竇樂也過來坐。
竇樂坐下之后,李淵說道:“裴寂接你的時候,和你說了什么?”
“說皇兄心情不好?!备]樂一字不差的把馬車上兩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李淵點了點頭。
然后是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面對一位梟雄,一位帝皇,竇樂這種死寂一樣的沉默環境中,感覺背后發冷,他有點害怕。
終于,在竇樂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