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竇樂的話。
李秀寧:“我也沒說是現在,只是舅舅把親衛借給我。”
竇樂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把親衛借給你,再借你良帥、良將,我替你韋澤關,你去滅蕭銑。”
“不。”李秀寧沒同意:“可以調李孝恭、李道宗,還有我夫君來守韋澤關。舅舅與我去誅滅蕭銑,我想看看,舅舅是如何行軍布陣的。”
竇樂聲音大了幾度:“我連地圖都看不懂!等我折騰了突厥人,就回長安,在南山馬場去過我的逍遙日子。”
李秀寧眼睛一亮:“突厥人?”
“好吧,好吧,我講給你聽,這個比打仗有趣多了,砍砍殺殺的事情,不適合我。”
李秀寧:“舅舅,先寫信給父皇,秘密調長春宮兵馬前來韋澤關換防。”
竇樂應聲:“好。”
李秀寧吩咐了一聲,馬三寶入內。
換防,屬于軍務,還是很秘密的那種。
只見馬三寶捧來一只盒子,打開之后取出一些紅油紙,然后是一盒粉,架好小爐,開鍋煮。
片刻之后,那粉就變成糊狀。
李秀寧就在那紅油紙上用白色的糊狀物開始寫。
竇樂聞那紅油紙的味。
很熟悉。
竇樂伸出手悄悄的拿了一張紅油紙,然后拿近了再聞聞,撕下一小塊放在嘴里。
喵的。
這不是沒加糖的果丹皮嘛。
李秀寧看著竇樂:“舅舅領軍,沒寫過軍中公文?”
竇樂回答:“我不怎么識字。”
李秀寧繼續寫,一邊寫一邊說:“軍中機密信件,都是使用這個,這源自漢末,是一位醫者所制,又經過多次改良,名為果鍛皮。寫字用的墨,可以是普通的墨,也可是這種,用桃膠磨成粉,再加入米粉。”
“一旦送信的人被敵方抓住,立即將信吞下。即便立即被割開肚子,信中的字跡也不可能看清,換防這種大事,自然要小心謹慎些。”
竇樂聽完,還真是感覺很驚奇的。
沒想到,果丹皮竟然是這么被發明出來的。
有一套。
傍晚,韋澤關校場。
圍在校場四周的,全是女兵,李秀寧的親兵,三千女騎軍。
校場內。
何潘仁穿上一套陌刀軍使用的步人甲,就站在那里,李秀寧的親兵砍斷了八把橫刀,射了一百多箭,何潘仁只是拿刀往前用力一揮,碗口粗的木頭被劈開。
李秀寧叫人抱來了好多兵器,各種各樣的。
“舅舅,這是我在韋澤關與竇建德大軍作戰時,他們留下的。”
竇樂上前看看:“怎么連農具都有?”
李秀寧回答:“韋澤關,真正的精銳只有五千人,也就是說,披甲的只有五千人。其余的都是府兵,戰場上,看到一群拿著木棍的也不意外。竇建德只是……”
李秀寧停下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竇建德。
竇建德已經釋然了:“我只是農戶出身,國舅已經說過一次,我見識淺薄,只是以為人多就行。”
李秀寧這才繼續講:“我問過二郎,查問過虎牢關那邊的文書,竇建德十萬大軍,能把舅舅的親兵累死,也未必能傷到幾人,所以讓十萬大軍跑了,依舊是二郎的錯。”
竇樂替李世民說了句公道話:“話說,我也不知道如此懸殊。二郎也只當比他的玄甲軍強一些。畢竟是頭一次真正的上戰場,以前只是在校場演練。”
李秀寧認可這話。
確實是超出想象的強。
舅舅竇樂這邊明光甲,和自己認知中的明光甲,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甲,只是樣式相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