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恒皇宮內，義城公主打開書信。

前五百字，都是在講述從北周開始再到隋，竇氏與楊氏的親戚關系，復雜的親戚關系講述到最后，就一句話。

竇樂是楊政道的祖父輩。

現竇樂身為楊政道的祖父輩，即將過壽，所以請楊政道前往白道川，一來是給自己拜壽，二來是自己作為長輩，也應該教導一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楊政道，什么是道義，什么是理。

最后呢，還夾著一個小紙條。

就一句話：你兒子斷奶了沒有！

這句話，把義城公主氣的七竅生煙，把屋里砸了一個遍。

但凡是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竇樂是在嘲笑她，嫁給了啟民可汗之后，又嫁給了啟民可汗的兒子。

就在義城公主氣到要發瘋的時候，楊善經來了。

獻策。

義城公主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調兵！”

半天后，朔州。

竇樂正在院子里看著仆役們忙碌。

一只又一只的大紅箱子抬了過來，然后是一根又一根用于抬箱子的長棍。

有位管事上前：“國舅，小的認為，只是空箱子，這樣抬怕是會被看出破綻。”

竇樂問：“有何良策？”

“國舅，換一批用泡桐木制作的抬箱棍，再用油泡了，這種木制軟。箱子內裝上幾塊石頭，增加一點重量，這樣抬起來就象是重禮了。”

竇樂：“辦，馬上辦。這可是大事，一定要紅妝十里。”

管事心說，紅妝十里是指女方的陪嫁，咱們這是送彩禮的。

不過，聽聽就罷了，少多嘴。

張初塵來了，又穿上了一身大紅。

先是看了一眼那些禮盒中裝的石頭，然后才來到竇樂面前。

“國舅，一個壞消息，一個更壞消息，先聽那一個。”

竇樂想了想：“恩，普通壞的。”

張初塵也不急說著，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塊點心坐下，吃了一口點心，品了一口茶。

竇樂看張初塵這反應，心說：有什么壞消息，真壞到無法承受，張初塵還能安心吃點心。

果真，張初塵說道：“朔州無將，國舅所有親兵，連同三千精騎，晉陽精銳，都不在城中。你偏偏還要哄騙楊善經，現在成功了，義城公主親自領一萬五千精銳，三萬步騎。跟在楊善經六百偽裝成商隊的士兵后面，往朔州城而來。”

竇樂：“誰說沒將沒兵。”

“有將？有兵？”

張初塵不信。

竇樂說道：“我還有獨孤六娘，以及平陽公主沒帶走的兩千六百親兵。以及，她所屬營中，兩千雜輔兵。”

“哈，哈哈。”張初塵大笑：“什么獨孤六娘，我綁著一只手，還能在兩招之內打倒她。”

竇樂也大笑：“兩千六百女兵，屠盡義城公主四萬五千兵馬。我唯一擔心的是，平陽這兩千六百女兵，此戰之后會不會睡不安穩，做噩夢。”

張初塵驚問：“難道說？”

竇樂點了點頭。

張初塵深吸一口氣：“等會我去找獨孤六娘，此戰之后，她們脫了戎裝換紅裝。那東西，我想想都可怕。”

竇樂眼神變了：“他們想要我的命，我全家的命，我全族的命。我竇樂今個不讓他們知道一點厲害，真以為我好欺負。”

張初塵點點頭。

那東西，可怕。

一旦沾染皮膚就會在人體內悶燒，穿透皮肉直至骨頭。

水潑不滅。

火毒除國舅府之外，無藥可冶。

張初塵心說，看來突厥人真是把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