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學堂倒是遇上幾個算是優秀的。
優秀,也只是在學堂之中優秀。
依王裕在看。
讀書讀到他這水準的,新辦的學堂中,一百人都出不了一個,至少要千人才能挑出一個來。
所以,那些學堂教到最后,就是一群工匠更優秀,會識字,會記事,會些算學,會寫家書。
再高,他們也學不會。
問過王氏的族老們,族老們也沒反對,因為這些人識字,并沒有威脅到王氏對知識的壟斷,只是變成了更好的工匠。
竇樂拿起一塊鐵坯:“姐夫,十寸一尺,十尺一丈,往小,十分一寸,十厘一分、十毫一厘、十忽一毫。那么問題來了,就我觀察,一捆尺子,光是寸就有八種,這玩意必須要定死,否則弩機怎么可能生產的快。”
王裕聽完:“此事,交給我。制作金尺,以定下標準。”
竇樂知道王裕所說的金尺,不是黃金的,而是一種合金銅,也算是眼下受熱脹冷縮影響最小的金屬了。
別以為古代沒有科學。
在漢代,就已經知道有熱脹冷縮的知識了。
王裕又說道:“關于馬蹄鐵,最早在西域的一些書籍中有過介紹,聽聞對馬極有用,可傳回來,卻是無法使用。”
竇樂:“沒鐵。”
“是。”
算一算,前隋最強的時候,年產鐵也不過五千噸。
有多少匹馬呢。
這點鐵真不夠看,而且不適合用熟鐵,不耐磨。
用生鐵,太脆,容易斷。
只有鋼,哪怕是最差的鋼,都比較好。
王裕和竇樂正聊著呢,李元吉來了。
左看看,右看看,湊到竇樂身邊:“舅舅,發兵吧。”
竇樂:“發兵,發什么兵,我把兵符信印都派人送回長安了。”
李元吉想了想:“二姐請舅舅品茶。”
“明。”
“今天吧。”
“那好吧。”竇樂一臉的無奈,答應的很勉強。
李元吉滿心歡喜的跑開了。
王裕在一旁看著就笑了:“國舅請我協助調派糧草、安排人整理軍械,準備獨輪車,難道不是為了打仗?我不在朝為官,卻也是長公主駙馬,你不用瞞著我。”
竇樂:“這個,可別讓太多人知道,我在等時機。”
“什么算是好時機呢?”
竇樂看看四周,壓低聲音:“下個月,大吉之日,涿州城下給劉黑闥來個狠的,趁著北上救援,我的主力就要從當年秦滅趙的老路,兵發邯鄲。洛陽兵馬北上,包圍相州。”
王裕一算:“大吉之日,不是你迎娶突厥公主之日?”
竇樂仰頭望天:“為我大唐一統天下,請圣人厚賜,讓突厥公主也別太生氣。錯過這個機會,怕是要再等一年,那時再打起來,要花更多的力氣。這個時機是劉黑闥最松懈,也是最弱的時候。”
王裕心說,不愧是滅國的國舅。
狠人呀!
誰家在這種日子開戰。
竇樂解開里層是古板布的麻布夾衣,洗了手:“去品茶,姐夫,雨季快到了,咱們水壩那邊你多費心。”
王裕擺了擺手:“夏天,大豐收。山邊那片地,已經修了水渠,種上豆子,水壩若是有問題,一但發水,那可是幾萬畝豆子呢。”
“有勞。”
王裕回禮,看著竇樂遠去。
少許,晉陽城原本李淵的宅子。
李秀寧已經擺好茶桌,竇樂到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兩張桌子,大唐的貴族已經開始用桌子了,這都是自己的功勞。
桌子上不知道堆著什么,用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