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劉政會的意見。
李淵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這是一次考核。
考核他的大局觀。
而且,沒有人幫他出主意。
“兒臣,請命,前往余杭。”
李淵問:“去了,要做什么?”
李世民說道:“兒臣請命,皇家愿節(jié)約開支,將那些不必的開支全部免去。宗室,若想身居高位,要么憑學(xué)識,要么憑軍功。先把李博乂除爵,收回賞賜給他的田地與豪宅。”
夠狠,先拿堂弟開刀。
李淵內(nèi)心在罵。
李世民要這么干,世族們肯定樂意,也算是皇家的誠意。
但是呢,宗室們肯定罵的是自己這個皇帝。
李淵心說:我又想收他們的稅,但又不想節(jié)約,也不想減宗室的封地。可這么一想,再想,三想,四想。
李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種事情他若不退讓,估計就不是談崩這么簡單,因為只有他知道,他讓李建成和五姓、八貴,有過一份承諾,他們拿這事出來,自己更是受不了。
但這事,不能說竇樂有錯。
如真的能夠收世族的稅,大唐的國庫增加可不是一星半點,是數(shù)倍。
但壞處也有。
自己的花銷一定會受世族們聯(lián)手控制。
難受,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房玄齡這時開口:“圣人,臣有一計。”
“講。”
“讓秦王殿下代表圣人與世家商討,國舅旁聽。秦王殿下可以增加一個條件,今年年底之前,國庫節(jié)余歸皇家。”
“太原王氏,十億錢交給國舅,就臣打聽的消息,這十億錢他們今年的紅利約為七千萬錢至八千五百萬錢,臣還有一言,先請圣人恕罪。”
李淵點了點頭:“暢所欲言。”
“圣人,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朝堂上也并非圣人一言堂。國庫用度,也并非圣人想用就能用的。今圣人是明君,若圣人子孫出一個漢成帝呢?這便是制衡。”
李淵問:“若是朕之表兄有這個制衡,便不會有隋末大亂,是不是這個意思。”
這話房玄齡哪里敢接:“臣妄言!”
李淵又看向了高士廉。
高士廉微微嘆了一口氣:“圣人,臣的提議怕是不合適,臣還在思考。”
“速講來。”
高士廉說道:“我是秦王妃的舅舅,此事應(yīng)該回避。因為當(dāng)下最好的辦法有兩個,先下詔,讓所有人回長安,在長安談。此法有卻顯得皇家沒有誠意,接下來會很難談。但太子眼下沒在長安,而且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回來。”
李建成確實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回來。
竇樂和頡利可汗祭天,喝個血酒,就各自閃人了。
但盟約、邊市條例、貨幣等等,都需要去談的。
甚至于,羊毛一擔(dān)標(biāo)準(zhǔn)是多少,一斤多少兩,都要雙方一起制訂標(biāo)準(zhǔn)。米一斗多少,這斗也要制出標(biāo)準(zhǔn)斗。
當(dāng)今天下,斗的大小還是有些差異的。
甚至于,錢都不是統(tǒng)一的錢幣,還有使用漢、晉留下錢幣的。
總之,這是一個需要消耗心力,也需要大量時間去處理的大事。
高士廉說的清楚,他是秦王妃的舅舅,提出這建議的潛臺詞就是,讓秦王監(jiān)國。
監(jiān)國可不是小事。
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東宮與秦王府已經(jīng)開始明爭暗斗,此時讓秦王監(jiān)國,對于秦王府而言,意義非凡。
李淵卻說道:“四郎監(jiān)國,二郎與六位重臣輔佐。”
劉政會肯定是其中一人,因為他是絕對中立派。然后是姚思廉,竇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