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竇樂要說話前,先往四周看看。 李淵嘲笑了他。 這會李淵自己也往四周看。 看過四周后,李淵自嘲的笑了:“大唐的皇帝,也害怕有人偷聽,哈哈哈。” 沒錯,之前李淵還在說竇樂呢,現(xiàn)在輪到他了。 竇樂沒笑,因為李淵都要四周看看,那是內(nèi)心潛意識自我保護(hù)的行為,足以證明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普通。 果真,李淵非常嚴(yán)肅的說道:“表兄在成為太子前,與五姓有過一份約定,約定的具體內(nèi)容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這個約定的具體內(nèi)容。我只知道,在大業(yè)六年的時候,他們決定廢帝。” 聽到這話,竇樂立即問:“難道,征高句麗,與這事有關(guān)?” 李淵搖了搖頭:“不知道,怕是現(xiàn)在的五姓家主都未必知曉全部,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當(dāng)年的老族長都已經(jīng)作古。” 竇樂:“那么,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們要讓表兄退位,表兄掀了桌子。” 李淵還是搖頭:“誰知道的。但,我只知道,他們并沒打算奪了楊家的江山,只是想換一個皇帝。” 李淵倒上酒:“當(dāng)年,瑯琊王氏,在晉末的時候,根本沒把司馬家的皇帝放在眼里,他們打過司馬家的皇帝,還強迫司馬家改遺詔。但是,卻沒有半點僭越之心,只想當(dāng)一個臣子,這事王家祠堂有記載,你可以問王裕,當(dāng)然王聃肯定知道的更多。” 聽了這話,竇樂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 五姓就是投資人,擴大一點,天下的世家門閥就是跟風(fēng)的小機構(gòu)。 楊廣肯定和他們簽訂什么投資協(xié)議。 或者說是對賭協(xié)議。 楊廣違約了,或者是對賭失敗,然后他們要換人,楊廣掀了桌子,以打高句麗為由頭,削弱世家的力量,卻引發(fā)了天下大亂,隋二世而亡。 李淵一只手端著酒杯:“當(dāng)年,董卓被袁紹罵了,想殺袁紹全家,李儒就勸過他。董卓一個草莽如何懂什么是世家,他只當(dāng)世家就是何進(jìn)這種靠著妹妹獲得高位的庶子。” “你打斷尹阿鼠的雙手,他怎么不敢有半句怨恨,父女二人現(xiàn)在都不敢在背后說你半個不是?” “竇氏,宗族遍布天南北地,門生故吏每個州縣都有。這幾年,他們父女也算懂了一二,自然知道當(dāng)年打斷杜如晦的手臂,你打斷他雙手,反而是救了他父女一命。” 竇樂捂著眼睛大笑:“我當(dāng)時,就只是想打他出氣,沒想著救他。” 李淵也是笑了。 確實,竇樂無意中救了尹阿鼠父女一命,竇樂都打斷尹阿鼠雙手了,杜家也不好一罪二罰。 否則,就是不給皇帝面子,也不給國舅面子。 李淵說的也是真實的,董卓不敢動袁紹全家,因為他不可能把袁氏殺的干凈,全天下袁家的同僚、故吏、袁姓都會來反董卓。 董卓呢,只能罵一句:袁紹你全家為什么不能一起住在洛陽,讓老子一刀砍死多好。 李淵的話竇樂懂。 真當(dāng)四世三公只是一個名詞嘛。 這其中的潛力,庶民怎么可能知道。 兩天后,李世民離開長安,北上幽州。 竇樂呢。 回南山。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努力造娃。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這一天,上元節(jié)。 朔方。 李績在府中正在研究長安派人送來的新玩意。 “報,突厥使節(jié)到訪。” “突厥?”李績有點意外,這個時候突厥人來干什么,下戰(zhàn)書?不過,還是吩咐:“前廳迎客。” 來的確實是突厥人。 卻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來人遞上一份書信后說道:“請大帥約束麾下士卒,筑廉縣(后世石嘴山北)的士兵,近來經(jīng)常有輕騎越過邊境,北上數(shù)百里,讓梁國百姓深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