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路上,張凌清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前進,身后的師弟們步行行進,隊伍一如既往的安靜。
此時天色還沒亮,仍舊在黑乎乎的一片之中,他們便已經在行進的路上了。
張凌清坐在馬上,還在回想著先前在安坪村里,村長最后所說的話。
“這個畜生,從黑風寨回來,想著里應外合從村子里面把那些女娃娃都拉到山上去,但是又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特意找了個借口。”村長的背佝僂著,可眼睛此時卻是睜得大大的,用手指著王鵬程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他離家這么些年到底做什么去了,但是畢竟父子連心,他話里不盡不實,我清楚。”村長雙眼流出淚水,有些哽咽,“可我想著父子一場,便由著他回村里待了下來,到了今日,我才終于明白他到底在外面做的是什么勾當。”
“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倒是無所謂別人怎么說,但是養出來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是我所不能忍的。”村長說著,捶胸頓足,大有一口氣上不來的架勢。
張凌清急忙出聲詢問道,“所以,村長您其實也不能百分百告訴我,您兒子是不是黑風寨里的六當家對么?”
村長搖著頭擺著手,“不需要證據,我懂他是個什么人。”
嘆了一口氣,村長朝著張凌清說道,“把他帶走殺了吧,隨便找個什么地方給他一埋就算了,我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實在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想留他一具尸骨在附近天天看著。”
說著,村長朝著張凌清就要跪下來,柳凌森和張靈之二人眼疾手快,將村長扶住。
看著淚流滿面的村長,又看了看被擒住的王鵬程,到最后,張凌清嘆了一口氣,點頭答應道,“行,村長,我把他帶走。”
聽到張凌清這話,村長的嘴微微張開,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到最后也沒有說出口。
師弟們尋來一根麻繩,將王鵬程綁住。
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王鵬程在整個過程里面居然沒有說一句話,既沒有喊冤,也沒有反駁。到最后居然也是老老實實地被人綁住,絲毫沒有掙扎。
張凌清將黑風寨土匪的馬牽來兩匹,自己騎上一匹,又橫著將王鵬程放在馬鞍上。
“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了。”張凌清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村長說道。
村長剛要說什么,張凌清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拔營,繼續出發。”
一聲令下,青凌峰的弟子們將二十多頂帳篷拆開、打包、背上,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看著這些年輕小伙居然動作這么快,村長到最后也沒說話,倒是那些村民,看著青凌峰弟子們手中的帳篷,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張凌清也沒再和村長多說什么,輕輕拉動了一下韁繩,馬兒便調轉了方向,朝著村外出發而去。
安坪村的一場遭遇,讓張凌清覺得匪夷所思,短短不過兩三個時辰,中間居然能夠有這么多的反轉。
張靈之的步伐不慢,加上張凌清也沒有縱馬,所以他始終跟在張凌清的馬旁。
“師兄,所以我們真要把這人給帶上?”他看了看另一匹馬上的王鵬程,張口問道。
張凌清點了點頭,“反正要去黑風寨,咱們也不識路,不如帶上,上山路上還能少走點彎路。”
“不殺他?”張靈之又問道。
張凌清嘆了一口氣,看著一言不發的王鵬程,說道,“他這樣子,殺不殺又有什么區別了呢?”
張靈之沉默了,不再說話。
而謝凌塵此時還在安坪村之中。
“村長,您兒子……”村民此時都在往自己家走的路上,突然的,一個村民看向村長,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