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的燈忽然滅了。
似乎是停了電。
她瞬間身處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四周仿佛被厚重的夜幕緊緊包裹,一絲光亮也尋覓不到。
這種寂靜而壓抑的氛圍,讓人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jīng),心跳聲在空曠的黑暗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而刺耳。
脊背上的寒意越發(fā)尖銳,仿佛正窺探她的那雙眼睛在逐漸靠近。
寒意越來越強(qiáng)烈,仿佛有只冰冷的手正在輕輕地?fù)崦牟弊?,讓她無法動彈。
甚至那種能讓人窒息的恐怖感在不斷壓迫著她的神經(jīng),讓她張不開口。
沒辦法呼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是煎熬。
忽然。
那片寂靜的黑暗里出現(xiàn)了腳步聲。
“這位小姐,需要幫助嗎?”
那一瞬,沈沐漓才覺得自己像是剛剛活過來,松口氣,后背卻滿是冷汗。
說話的是個男人,手里面還有個手電筒,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能看清楚他穿的是電工服。
“我,我沒事?!?
“你是這里的業(yè)主?電梯壞了,你還是爬樓梯吧?!?
那個男人看她沒事,就多提醒了一句,隨后就自己走樓梯上去。
沈沐漓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神經(jīng)衰弱,才會那么失態(tài)吧。
不過現(xiàn)在多了一個人,她心里面沒那么害怕了,而且那個人手中有手電筒,是這里面唯一的光亮。
她加快了腳步,跟著男人慢慢上臺階。
沈珵殷為她選的是6樓,希望她永遠(yuǎn)順順利利,而那個電工去了七樓。
她記得,七樓有個配電箱,應(yīng)該是去維修了。
思及此,她也就不敢耽擱,趕緊開門。
只是,在鑰匙插進(jìn)門孔的那一刻,驚恐瞬間漫上頭皮。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口鼻便被猛地捂住,身體被人用力箍?。?
作為醫(yī)生,她很清楚捂住她口鼻的手絹上噴了什么。
乙醚!
吸入性麻藥!
她努力屏住呼吸,想要抬腳踹門來制造動靜引起鄰居注意。
可那個人也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打了她腦后一下。
她的身體頓時脫力,軟軟地倒下去。
……
再次清醒的時候,沈沐漓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進(jìn)了公寓內(nèi),但她被綁在一個椅子上,身上都被透明膠帶纏住。
麻醉的藥勁還沒完全消失,她根本沒什么力氣去掙扎。
而且腦后被打的那一個格外的疼。
“睡了二十分鐘,體質(zhì)不錯?!?
陰暗的環(huán)境內(nèi),她剛才并沒注意到,沙發(fā)上居然還坐著一個男人。
借著外面路燈的光,能看清楚他身上的電工裝。
“原來是你騙我!”
只怕這一身電工的工裝都是假的。
目的,就是引她避開電梯上樓,樓道內(nèi)沒監(jiān)控,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你是誰!”
男人沒說話。
沈沐漓的雙手雙腳都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無論怎么掙扎都沒用。
“你應(yīng)該是給我送玫瑰花的人!”
她只能先轉(zhuǎn)移對方注意力來拖延時間。
“你真聰明,不愧讓我想了這么多年?!?
男人緩緩起身,說話的時候還染著幾分笑意。
只是那笑意之中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鷙感。
“四年前,我聽著你叫床,那聲音,真是柔媚無比,宛若杜鵑啼血?!?
他走過來,直勾勾地盯著沈沐漓那因為恐懼害怕而有些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