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漓一頭霧水。
雖然她早就猜到,文心應該認識她的。
但現(xiàn)在文心的狀態(tài),明顯不是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應該有的態(tài)度。
猶豫了片刻,她問道。
“你好像是,在這里見到我,并不奇怪。”
文心難得轉了轉腦袋,打量了她一眼。
視線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眸光顫了顫。
“幾個月了?”
沈沐漓微愣了一下,隨后回應,“七個月。”
文心靠住了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支撐住自己上半身。
“你靠過來,抬起手,我?guī)湍憬忾_繩子。”
沈沐漓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她。
“還愣著干什么,你想坐以待斃?”
文心雖然沒多少力氣,可語調之內滿是呵斥。
似乎對沈沐漓這種不珍惜生命的行為非常痛恨。
沈沐漓這才回神,當即將雙手抬起來。
文心張開嘴,舌尖下,居然是一個鋒利的刀片。
不等她有所反應,文心便開始割繩子。
其實之前沈沐漓已經(jīng)嘗試用牙咬開繩結。
但這打結的方式極為奇怪,她的牙齦都出了血,依舊沒有任何松動的意思。
最終,只能放棄。
另外,她并不知道這繩子的材質,但繩子又粗又堅固,就感覺除非專業(yè)的人將繩索解開,否則根本沒辦法掙脫開。
沒想到!
文心的刀片削鐵如泥般,居然真的一點點割開了繩子。
她用力掙脫開繩子,小心去抓她的刀片,想要幫她打開。
但是文心稍微一伸舌頭,那刀片就找不到了。
“文心,你……”
文心根本就沒心思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垂眸,看著她的腳鐐。
“你將我頭上的發(fā)卡摘下來。”
文心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但是她一晃腦袋,還真的看到了一個紫色的鐵質發(fā)卡。
沈沐漓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將發(fā)卡拿下來。
文心似乎沒多少力氣,說話的時候像是要調動全身的力量。
“你插入鎖眼擰三圈。”
沈沐漓照做。
只聽到“咔”的一聲,鎖鏈被打開。
她驚喜站起身來,將鎖鏈扔開。
“文心,我?guī)湍憬忾_繩子,咱們想辦法逃出去。”
文心搖頭。
“我的身體情況,根本逃不遠。”
“你走吧。”
“江舒林身邊只有七八個人,她現(xiàn)在估計想要將陸錚引過來做個了斷。”
“看守我們的,不超過三個人。”
“你聽我的,打開那邊的窗戶,爬出去。”
沈沐漓看了一眼右前方的小窗戶。
那窗戶年久失修,稍微一碰就能打開。
她聲音有些顫,“那你呢?”
“那三個人每隔半小時就會進來看一遍,確定我是不是還活著。”
文心苦笑,“你走了之后,我還能拖他們一會兒,你盡量朝著山里面跑,等到天亮,你就得救了。”
沈沐漓雖然很想走,但內心還遭受著道德的譴責。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這里等死!”
文心搖頭,“我是軍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簡單的一句話。
落在沈沐漓心頭,卻像是有千鈞重。
“那你總得想想自己的親人,愛人,或者朋友,他們還想見到你,你不能自暴自棄啊。”
文心看了看門外。
算了算時間。